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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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遇见

堂上一点喜气也没有,蜡烛竟还是白色,或许桃婆婆早就知道这场婚礼不但可笑而且很快要泡汤,否则又为何办的如此诡异简单?桃婆婆坐在中央,衣裳依旧光鲜亮丽,却没有刻意打扮,水依芸叩下头去。门外一人喝道:“等等。”水依芸回过头,道:“曲烽…”桃婆婆道:“你又来闹事了。”曲烽缓缓道:“我是来闹事的,顺来接水依芸。”桃婆婆道:“你那个好朋友可能已死在锺儿掌底了。”曲烽冷笑道:“冷独傲剑快,已陆冯锺之力还杀不了他!”桃婆婆冷笑道:“你可知花轿里坐的是何人?”曲烽思忖道:“乌娘子。”

桃婆婆道:“很好,但乌娘子手中握着毒砂,只要冷独傲一掀轿帘,他双目辗转不保,且如千刀万剐,疼痛难当,五日后全身溃烂而死。”曲烽道:“冷独傲心细谨慎;不会中计!”桃婆婆大笑一阵,哼声道:“心细谨慎,心细谨慎,哼,只有瞎子才瞧不出来,他救水依芸心切,那顾的了这么多?”水依芸手一软,柺杖落地,刘七溪手臂一搀,柔声道:“芸儿,怎么了?”曲烽怒意升起,喝道:“住手!不许你碰她。”刘七溪冷笑道:“你害芸儿还害的不够么?”桃婆婆悠然道:“他和你速不相识,为何要替你解围?你们在客栈时他为什么运全力刺我一剑?他和你结交,难道只是臭味相投?”曲烽话到口边;忽然觉得不对。桃婆婆接口道:“不错,他喜欢芸儿。冷独傲见到芸儿,十分喜欢她,他为你做得;不过只是为了芸儿罢了!”

翠绿的竹剑的流下一滴鲜红的血珠。剑,穿透陆冯锺的心脏,乌娘子惊的呆了。轿夫早已逃散,萧飒凄冷的风声,吹着乌娘子的红衣,乌娘子终于放声大哭;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就算冷独傲此时杀了她;她也不在意。陆冯锺弱声道:“别哭…师妹…”乌娘子哽咽道:“师哥,你别死啊!你不可以死…”陆冯锺的白须染满了血,他笑道:“我…作恶多端…已经活够久了…可惜…没见到你出嫁,只听七溪说…你…爱扮新娘…你还记得…小时候…游戏时…你总是爱抢着…扮…扮…新娘…”

乌娘子珍珠凤冠落了一地,哽咽道:“我记得,我记得,师哥,我不要…我不要你死…”陆冯锺轻轻的摇头,道:“师哥要先走一步,能如此快剑下,也算荣幸。”乌娘子落着泪,嘶声道:“师哥我会为你报仇…你别担心。从小你最照顾我;我们四人情同手足,师哥…师哥…”陆冯锺吐了一口血,正好喷在乌娘子的面颊上,陆冯锺咬着唇,呼吸渐渐微弱,终于闭目气绝。乌娘子摇晃着陆冯锺的衣襟,倒在他身上,哭喊道:“师哥!师哥!”

天地间;彷佛只剩她一人,凄惨的哭声回绕着。风,依然在吹,吹着乌娘子的衣角,泪,在风中凝结了,冷独傲冷冷道:“水依芸呢?”乌娘子哽咽道:“师哥,你快转活过来。你没见到芸儿师妹…师哥…”冷独傲冷冷站在那儿,乌娘子泪恨道:“一年后,我会来找你复仇!你等着,不管你到天涯海角,我总会找到你的!这是解药,白的外敷,黄的内服,三天后双目便会复明。”她心境雪亮,扔下解药,飘然离去。

树木上一阵衣襟带风,是有人掠过;冷独傲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双目睁开,竟没有中毒,更没有瞎,冷漠的眼神,透着可怕的杀气。

刘七溪温柔的望着她,水依芸勉强一笑,心如刀割。刘七溪的左手已被斩去不见,神色微现憔悴,水依芸心疼的道:“你的手…”刘七溪笑道:“早就不痛了。”远处传来拄杖叩地的“叩,叩,叩”的落地声,桃婆婆脸上露出一丝阴笑,曲烽和水依芸等人一齐望向门外。水依芸惊叫道:“你…是你…”冷独傲衣裳洁白,肩上还带上几片桃办。双目红肿,神色那么孤寂,那么自傲。他手中仍握着竹剑;不过他并非用它来杀人,而是把它当成瞎子用的柺杖。

曲烽颤声道:“冷兄,你的双目…是我不好…”冷独傲道:“…”水依芸衣袖轻拂,轻声道:“冷大哥,小妹先谢过了!”冷独傲不说话,刘七溪道:“师妹师哥呢?”冷独傲道:“动手。”,众人都是一愣,刘七溪愠道:“你在弄什么玄虚?”水依芸隐约觉得不对,问道:“大师哥…”冷傲道:“他死了。”这三字含着许多冷淡,水依芸听在耳里,宛若青天霹雳,他身体软绵绵的倒下,刘七溪呆若木鸡,并未扶她。曲烽伸手扶起她,泪水顺着水依芸脸颊溜下,喃喃道:“死了。死了…”冷傲道:“被我杀了。”

水依芸推开曲烽,大声道:“你…你为什么要杀他!”泪珠挂在嫣红的面上;更不似往日的刁钻,而是那么可怜,曲烽自是比她心中痛上千倍万倍;冷独傲道:“水姑娘…”水依芸怒道:“不要叫我,我不识得你。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冷独傲手指紧紧握着,握到关节发白,青筋也显露在臂膀上。曲烽木然道:“芸儿,你别任性。”水依芸冷笑道:“你便是帮着他?”曲烽抚着她的背,轻柔道:“芸儿,冷兄自有他的苦衷,说不定他中了乌娘子的毒砂后,心慌意乱下,失手才将陆逢钟杀了。”水依芸凝望着冷傲红肿的双目,“他为了救我…挡了冷独傲那一剑而死的…”那含怨,凄幽的声音飘在众人耳边,刘七溪脱口道:“乌师姐!”

乌娘子抱着陆逢中的屍身,口角溢着鲜血,头发蓬松,身上仍穿着新娘的嫁服,银虚泪满脸泪痕的站在一旁,刘七溪奔上前;乌娘子轻轻的放下陆逢钟的屍体,银虚泪走向桃婆婆,欲言又止;桃婆婆道:“什么事?”银累道:“钟儿死了。”桃婆婆道:“我知道。”银累咬着唇,沉吟半晌,终于坚定道:“姐姐,是你叫他假装迎亲队伍,他才被冷独傲杀死的,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自己可以动手,为什么一定要害了他?”桃婆婆阴森森道:“这叫做一石二鸟之计,我让乌儿伤了冷独傲,再让他杀了钟儿。”她内力深厚,将声音凝成一线,传入银虚泪耳中,因此旁人离她虽近,却也只有看到她口唇蠕动,银虚泪怒道:“你…你为何那么狠心?”桃婆婆道:“我本是叫钟儿看到冷独傲中了毒砂后马上出手杀了他,是要看看他下得了手下不了手,可惜…哼,他人越老心肠反而越软,给冷独傲杀了,这又怪的了谁?”

银虚泪流泪道:“姐姐,姐姐啊!那姓冷的少年又和你有什么梁子,何苦为了杀他,赔上一条人命?”桃婆婆冷笑道:“这少年来历古怪不明,不杀后患,怎能安心?”银虚泪一阵心寒。曲烽脸色铁青,望望水依芸,又望望冷傲,乌娘子道:“陆师兄为我而死,芸儿,你帮我报仇?还是帮曲烽?”水依芸不答,陆逢钟死状极惨;自然想替亲如兄长的师哥报仇,但他对曲烽,已情深至极;何况冷独傲也算他的救命恩人。水依芸踌躇难定,乌娘子厉声道:“师妹!”水依芸含泪道:“师姐,你们不要逼我,不要逼我!”眼光定在那具那冰冷的屍体上。曲烽柔声道:“芸儿…”水依芸恨道:“冷独傲,你杀了师哥,就算你对我有恩,也还清了!”右手射出一枚短弩,直刺冷独傲胸口,冷独傲微微冷笑,并不闪避。曲烽大急,左手挥下短弩,反手扣住水依芸脉门。

曲烽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水依芸神色怨毒,道:“我做错了什么?”曲烽一愣,知下手太重,歉然道:“芸儿,你不该放弩害冷兄,他双目失明也是为了救你…”水依芸道:“你有为我想过么?失去亲人的痛苦,就算杀了他也无法弥。”冷独傲终于道:“我走。”向曲烽道:“曲兄,我虽因水依芸和你结交;但却已将你是如生死之交!”他向来说话简洁,说完大步踏出厅外。曲烽忙道:“冷兄!”冷独傲撑着柺杖,头也不回地走了。水依芸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曲烽叹口气;搂住水依芸,厅上寂静异常,银虚泪悲痛的心情都被这沉重地气氛压的喘不过气来;刘七溪痛苦道:“芸儿…你喜欢他?”

水依芸咬唇不说话,刘七溪瞪着曲烽;狂笑道:“我那儿不好?哪点比这臭小子差?”水依芸见刘七溪目光涣散,心下害怕,不由得向曲烽身上靠拢。银虚泪黯然道:“溪儿,你别伤心,天下姑娘如此众多,你又何必…”刘七溪狂吼道:“住口!你骗我,你说芸儿被曲烽逼迫才跟着他,但芸儿是她自己甘愿的…心甘情愿的…”银累愣住,乌娘子喝道:“师哥,不许对师父无礼!”刘七溪充耳不闻,冷笑道:“水依芸,我倒要看看你心是什么颜色?”乌娘子惊讶道:“师哥,你疯了?”刘七溪从怀内防身用的贴身匕首,举步向水依芸走来,水依芸见他平日温文儒雅,今日却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只道他因自己而疯,歉然道:“师哥,芸儿视你如兄长,并无男女之情。”

刘七溪双眼布满血丝,举刀戳向水依芸胸口,乌娘子动容道:“师哥…”曲烽长剑飞起,银虚泪和乌娘子的暗器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刘七溪剑锋一转,竟是刺向自己的心口,顿时鲜血狂喷,众人同时惊叫,原来他死意已决;怕众人阻挠,因此假装伤害水依芸,再伤其身。血喷到水依芸的红衣,水依芸惊道:“师哥!”刘七溪头一偏,早已断气。水依芸见他双目圆睁;神色愤怒,落下泪来,手掌轻抚;将他双眼合上。厅上散发浓烈的血腥味,恶天三邪已死了两邪,乌娘子泪簌簌地落下;银虚泪性格却是十分温柔文弱,见二徒惨死,心神散涣,头痛欲裂。

只有桃婆婆,不动如山,对眼前之事完全莫不关心。水依芸忽地叫道:“师父…!”银虚泪连受打击;早止不住泪水,真气竟无法凝聚,自己暗暗心惊,身体软软跌倒。乌娘子见银虚泪嘴唇泛白;双手发凉,不觉大叫:“婆婆…师父她…她…”水依芸着急异常,忙道:“你…快扶我过去。”曲烽不语,拉起她的衣袖,将水依芸搀到银虚泪身边;乌娘子道:“师妹,你身上可带有灵露芙蓉丹?”水依芸道:“有。”掏出药丸,正要喂入银虚泪口里。桃婆婆喝道:“住手!你们想弄死银虚泪么?”乌娘子问道:“婆婆,这要不是你配的么?有大补功效,师父为什么不能服?”

桃婆婆起身,在银虚泪睡穴轻轻一点,让她昏昏沉沉地睡去。桃婆婆缓缓道:“银虚泪并非真气耗尽,也非体力虚弱,这要对她反变成毒药。”曲烽问道:“这话怎么讲?”桃婆婆道:“她是因二徒惨死,精神打击重大,十年前一桩伤痛欲绝的事令旧银虚泪伤复发;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救的了她。”乌,水二人齐声问道:“是谁?”桃婆婆叹口气道:“这是心病,但那令她心碎之人十年前就已坠崖而死;现在另一人性情孤僻,要求他医好银虚泪,更是千难万难。”乌娘子跺脚道:“到底是谁?”曲烽插口道:“新疆的天山神医独孤哀子。”

冷独傲出了听花轩,心暗自得意洋洋,耳边忽传来细碎人声,一个女子道:“你们这两个恶徒,快放开我。”冷独傲不想多事,脚步一快,草丛内二人登时发觉,其中一人道:“梁二,你先料理这家伙,老子先去和那位娇娃快活快活…哈哈。”梁二啐道:“他妈的,姓金的真不够朋友。”冷傲见这两人言语污秽不堪,心生烦厌,正要一剑一个,将这两个淫贼毙了,梁二见是瞎子,就道:“他奶奶的,浑小子还不快滚?”冷独傲剑还未出,那女子忽地尖叫道:“把手拿开…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曲烽不会放过你们的…”冷独傲全身一震,暗想:“既她是曲烽朋友,我已对不住他,可不能不管!”陡然暴喝一声,梁二一呆,冷独傲石子弹出,他头骨登时碎裂;那姓金的甚是吃惊,冷傲左掌一出,重击小腹,登时毙命。冷独傲舒口气,那女子惊道:“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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