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师傅！恁可算是回来了！”

就在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时候，牛小二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拉着我的手，走到一旁，一脸神秘，：“俺爷到底跟恁说啥了？是不是关于村西老宅的事？！”

村西老宅？

我愣了一下，对啊，好像牛宽老爷子说了半天，根本连村西老宅是怎么回事没跟我说过，而且，那张身份张又是怎么回事？之前偷走纸人的那道黑影又是谁？

“咋？俺爷跟恁说的不是这事？”

牛小二见我一脸疑惑，愣了一下，追问道。

“不是。”

我摇了摇头。

“没劲，这村西老宅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问俺爹，他一句也不说，问别人，也没人知道，哼，早晚俺要把西宅的事情弄清楚！”

牛小二举起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对了，俺爷跟恁说的不是西宅，那是啥事？能不能跟俺说说？”

牛小二很快又找到了新目标，双眼重新放亮。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让我再扎个纸人而已。”

我笑了笑，对牛小二并没有隐瞒，毕竟这本来也没啥好隐瞒的，明天等我送纸人的时候，一样也会知道。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看着一脸失望的牛小二，我失笑不已，：“咋了，你还想有其他事不成？”

“恁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啥大力叔会抱着纸人出现在后山坟地？而且，死的那么奇怪，这里面难不成就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比如什么女鬼索命，恶鬼复仇之类的。”

牛小二压低声音，靠到我身旁。

“我说你是不是看书看傻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

我刚想要反驳牛小二，眼前再次飘过一道黑影，而且这次竟然是纸人！

“喂，喂，喂，恁咋了？话说到一半怎么不说了？！”

牛小二奇怪的看着我，一双手不停的在我面前晃动。

“纸，纸人！”

我咽了咽口水，说话有些结巴起来。

“啥纸人？恁不就是扎纸人的吗？”

牛小二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听的一头雾水。

“那里，刚才那里有纸人跑过去了！”

我指着牛大力家后院的位置，刚才，就在我跟牛小二说话的功夫，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飘而过，牛小二是背对着，没有看清楚，但我却是刚好正面，看得真真的，那纸人就是之前害死牛大力的哪张。

“纸人跑过去？小秦师傅恁瞎说什么啊？！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这事？”

牛小二一脸不信，打趣的看着我，：“恁别跟俺开玩笑咧，就算恁这么说，俺也不害怕。”

“我骗你做什么！真的，我刚才真的看到一个纸人跑过去了！”

我一脸着急，急忙开口解释，希望牛小二能相信我的话，但不管我怎么说，他就是坚持不可能。

就在这时，牛峰从牛大力家的后院走了出来，我连忙拉着牛小二的手走过去，：“牛峰叔，牛峰叔你等一下，我有事问你。”

“啥，啥事？”

牛峰顿了一下，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急于跟牛小二解释，也就没怎么在意，：“牛峰叔，刚才院子里是不是跑过去一个纸人！”

“纸人？啥纸人？俺没看到。”

原本我以为这下总算是找到一个证人，证明我刚才说的话，结果牛峰却矢口否认。

这怎么可能？

刚才纸人刚进牛大力家后墙，牛峰就从里面走出来，按理来说会正面撞在一起才对，就算是没有正面撞在一起，起码也应该看到才对，为什么他直接就否认？！

“恁看，俺就说吧，这怎么可能。”

牛小二一脸得意。

“恁小子，到处闲逛个什么劲，还不赶紧来帮忙？！”

半天没有见到儿子的牛壮，从前面院子找了过来，看到儿子牛小二，又是一声爆喝。

“糟了，被俺爹发现了。”

牛小二缩了缩脖子，连忙从另一边先一步溜走。

牛峰低下头，也迅速离开，赶往牛大力前院帮忙。

为什么要说谎？

看着牛峰离去的背影，我脑海中充满疑惑。

有心想要去牛大力后院查看一番，但一想到之前那纸人冲着我诡异微笑的画面，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也许真的是看眼花了也不一定。

牛大力前院，众人吃过饭之后，再次忙碌了起来，说是忙碌，也只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另一旁牛壮喊了几个相对年轻，三十来岁的青年，商量着今晚守灵的顺序。

牛大力虽然有自己的孩子，但俩孩子年纪都比较小，只有十几岁，不适合守灵，所以就从村子里找其他人顶替。

我打量了一番，牛宽老爷子并没有出现，而且我还发现，牛洼子村不但没多少小孩子，女人，就连老人也没几个，算上牛宽老爷子，也才三个。

不过想来也是，可能是跟那个女鬼有关系，毕竟每年都要杀一个人，能顺利活到百岁，估计那真是奇迹。

很快，顺序就商量好，牛壮，牛小二俩父子值上半夜，另一对父子负责下半夜。

第二天则是换成另外四个人，一直到第三天。

守灵的事情商量好之后，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事，大家渐渐散去，各自回各自家，简单吃过晚饭，牛大力一个堂兄弟把俩孩子接到自己家，牛壮，牛小二俩父子则开始准备守灵。

中途，牛宽老爷子来了一趟，说是准备扎纸人的房间就在牛大力家隔壁，是一间单独的房间。

我去看了一下，里面确实准备了很多扎纸人用的工具，就连香，火烛这些也全都准备妥当。

“小秦师傅。”

就在我打量准备的工具，查看有什么遗漏的时候，牛小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咋了小二？有啥事？”

“没啥事，就是好奇，想看看扎纸人到底是咋个回事。”

牛小二推门走了进来，目光一直停在桌子上的材料上，一会儿拿起竹篾，问这个是干嘛用的，一会儿又问这朱砂怎么点。

“臭小子，恁又跑哪去了？还不赶紧给俺滚回来！”

没多久，牛大力院子传来牛壮的咆哮声，牛小二缩了缩脖子，：“糟了，被俺爹发现了，俺先走了！”来不及多说，转身溜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