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翻白眼，这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吧。

“太平的日子过了没几年，在先人去世的第三年，同样是在十三房烧死的那一天，十一夫人也开始发癫，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随后自杀。”

“从那一年开始，每年到了那个女人忌日的这天，牛家总会有人死，一开始是先人十几个夫人，孩子，随后就是直系亲属。”

“这些年，俺们牛姓后人，前前后后死了已经有过两百人。”

牛宽老爷子一脸苦涩，脸上带着深深的无奈。

“数量好像不对吧？就算是这两百年间死了两百人，你不是说牛洼子村一开始足足有上千人？！”

牛宽老爷子前后说的话显然充满矛盾，不能自圆其说。

“其他人没死，也全都吓得搬走，离开牛洼子村，剩下的全都是先人直系子嗣，俺们这些人就算是逃跑也没用。”

牛宽继续说道。

“这些年难不成你们就一直忍受着？没有找高人，想想办法？当年那个法师不就成功了？”

对于牛家先人的做法，我十分不理解，明明之前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为什么不再干脆一点，直接完全解除后患？

“没用的，恁知道那个女鬼回来的时候送来的什么吗？”

牛宽老爷子一脸激动，浑身轻微颤抖的看着我。

“呃……能是啥？难不成还是那个驱鬼法师不成？”

我猜测的说道，没想到牛宽老爷子竟然点了点头，：“差不多，那女鬼送来的，正是那个法师的人头，后来虽然祖先们也曾经想过办法，但最终全都失败了，找来的不管是法师，或者是道士，第二天都会横死，而且像是惩罚一样，剩下的牛家后人中也会有一个人出事。”

“不是吧？！你们这不是要害我？！这生意我不接了，不接了，钱退给你们！”

开什么玩笑，我撑死就是跟着爷爷扎纸人，连专业的道士，法师都支付不了这女鬼，我一个外行人能有什么办法。

“小秦师傅，恁先不要激动，俺这话还没说完，前段时间俺们找人算过，这劫难今年就能了断！”

牛宽老爷子站起身，一把拉住我的手，急忙说道。

“了断？这女鬼都缠了你们两百年，能了断不早就了断，还用等到现在？！”

我没好气瞪了牛宽老爷子一眼，开玩笑，区区几万块钱，就想让我卖命？！我才没这么傻，：“你们爱请谁就请谁，我反正是不伺候了！”

说完，我转身就打算离开，然而牛宽老爷子的下一句话却让我怎么也迈不动步。

“小秦师傅，恁误会了，五万块钱那只是请恁扎纸人的定金，还有五万等事成之后一起给。”

“啥玩意？！十万块钱？！”

我猛地转过身，目瞪口呆的看着牛宽老爷子，之前牛大力那货不是说三万块钱？！感情他从里面抽走了七万块钱的回扣？！

“当然，这报酬要是小秦师傅恁还不满意，俺还可以送恁一块祖传的玉佩，料子虽然不是很名贵，但距今也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好歹也算有点价值。”

牛宽老爷子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古朴翠绿，硬币大小的玉佩，虽然我对玉石没什么研究，但摸在手上有莹润的感觉，粗略估计这玉佩的价值应该不在牛洼子村给的报酬之下。

“你们真的有把握解决掉这件事？而且我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扎个纸人就行？”

看着掌心中的玉佩，我试探性问道。

“仅此而已。”

牛宽老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只管扎纸人，其他的一概不管，而且，我要先看到货款才行！不然没得商量！”

经过牛大力这一出，我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这次见不到现金，说什么都不动手。

“没问题！”

牛宽老爷子拍了拍手，角落里走出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汉子，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十撂红牛。

“俺知道之前大力那小子贪墨了给恁的报酬，这里多的三万，算是给恁的补偿，一共十万，还请小秦师傅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帮俺们牛洼子村度过眼前难关。”

“好说，好说，好说！”

看着眼前红灿灿的十撂红牛，我心里那点不快早就烟消云散，：“说吧，这纸人有什么要求？”

“跟之前大力说的要求一样，不过这一次不但需要人高，还要点睛开嘴！”

“什么？！”

我直接愣在原地，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之前只是破一个禁忌，这一次却足足有三个，破一个都已经有人死了，现在连破三个，岂不是死更多人？

“不行，我绝对不会做，这些钱还有玉佩你拿回去吧。”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跟之前一样，做一个人高纸人，那倒也可以勉强接受，但是现在，不管牛宽说什么，给再多钱，我都不会答应。

“也罢，也罢，既然小秦师傅恁这么坚持，那还是做人高纸人就成，这些报酬一样不会少。”

僵持了一会儿，牛宽老爷子最终退步，放弃了点睛跟开口。

“给我找个房间，今晚谁都不要来打扰我，明天我自然会把纸人送来。”

收起眼前的红牛跟玉佩，我起身往回走去，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现在才刚过晌午，距离天黑应该还有五六个钟，这段时间准备好扎纸人的工具应该还来得及。

“小秦师傅恁放心，房间跟扎纸人的工具俺都给恁准备好了，直接去就行。”

牛宽老爷子像是看穿我心思一般，已经提前做好准备。

“哦？也好。”

我意外的看着牛宽老爷子，缓缓点了点头，既然东西已经准备好，那自然最好不过，这样也省了我不少功夫。

按理来说，拿了这么多的红牛跟一个价值连城的玉佩，我已经十分开心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一直高兴不起来。

这到底是为什么？

回牛大力院子的路上，我一直忧心忡忡，有些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