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史襄宁哭哭咽咽地应了一声。

张婆婆叹了口气﹐道﹕“孩子﹐别怨娘娘﹗她本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可这皇宫内院逼得她变了性。咱们是奴才﹐也就只能多担待些了。”

史襄宁在张婆婆的安慰下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张婆婆见她平静了下来﹐道﹕“你在这儿等婆婆一会儿﹐待婆婆把饭菜送给主子后﹐咱俩也到后头一块儿吃饭去。乖﹐别哭了喔﹗这深宫里﹐爹娘不在身边﹐咱也只能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了。不哭了﹐喔——﹗”

约一盏茶的时间﹐张婆婆又捧着膳食走了出来﹐那膳食动也未动。就看张婆婆红着眼睛﹐史襄宁关切地问道﹕“婆婆﹐怎麽啦﹖您也挨娘娘打了吗﹖”

史襄宁这天真的一问﹐倒把张婆婆逗笑了。张婆婆笑道﹕“傻丫头﹗走﹐跟婆婆到后院吃饭去﹗”

俩人进了后院厨房﹐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和碗筷。张婆婆招呼道﹕“丫头﹐来﹐坐下﹗这里没什麽好菜﹐就剩一些鸡肉了。那些坏公公尽给咱送些蔬菜豆腐来﹐婆婆我又走不开﹐不能到外头自个儿买去﹐也只能将就些了。这鸡还是上个月李公公带来的﹐一直没舍得宰了吃。今儿个算是给你接风﹐所以就把这只畜生也给宰了﹐一半给娘娘﹐咱俩分吃另一半儿。谁知…娘娘一口也不吃﹐唉﹗”张婆婆说着又叹起了气来。

史襄宁趁机问道﹕“婆婆﹐常贵人到底是怎麽了﹖为什麽皇上要把她打入冷宫﹖她说她在等人来接她走﹐她等的人又是谁呢﹖”

张婆婆眼里有泪﹐她摇摇头道﹕“这事儿﹐婆婆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吧﹗今天咱们先不谈她。来﹐给婆婆说说你自个儿的事﹗你叫史襄宁﹐对吧﹖”

“欸﹗”

“那好﹐以后我就叫你宁儿吧﹐免得老是丫头长丫头短的。你呢﹐你就还是叫我婆婆吧﹗听你叫声婆婆﹐我这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

史襄宁微笑地应声“欸﹗”

张婆婆夹了只鸡腿到史襄宁的碗里﹐道﹕“来﹐吃﹗别客气﹐这里就咱婆孙俩儿﹐没啥可客气的﹗”

史襄宁对张婆婆简短地说了说自己的生世﹐和史宽被王瑞森陷害入狱之事。张婆婆听了﹐道﹕“原来你是史大人之女﹗可惜呀﹐史大人可是咱大清朝难得的好官啊﹗”

史襄宁怒道﹕“可偏就乾隆那昏君不知我爹清廉﹐竟将我爹当个贪官打入了死牢。我…我想救我爹﹐可是﹐我…我却如此无能﹗”

张婆婆沉吟道﹕“这事儿现在还说不准。就我对皇上的认识﹐皇上不该是个愚昧痴昏之人。或许是他初登大宝历练不够﹐不知贪官污吏上蒙下骗的手腕伎俩﹐才遭小人蒙蔽。可﹐基本上他还是个有心向上的好皇上。”

史襄宁不屑地冷哼道﹕“就算他有心向上﹐可他忠奸不能辨，是非不能分﹐就说明了他才智平庸。一个庸君如何还能冀望他成就大事﹖”

张婆婆指着史襄宁﹐道﹕“你这孩子说话小心点儿﹗这些话你在这儿说说就算了﹐可千万别到外头乱嚷嚷去。这话要是传到皇上或太后的耳里﹐你这脑袋非搬家不可。”

史襄宁负气道﹕“掉脑袋也比待在这里来得强﹗”

史襄宁提到这﹐张婆婆顺口问道﹕“适才娘娘为什麽打你﹖”

史襄宁一股委屈﹐道﹕“我不知道﹗”

“那娘娘说什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