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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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请网勿迷

水依芸待要下床相扶,双膝一软,跌下床头。水依芸惊慌道:“我的脚…”桃婆婆道:“你双足已废,自不能如常行走!”水依芸心下微一琢磨,已猜到八九分;转头对那绿衫女子道:“多谢莫姑娘舍命相救。”那绿衫女子黯然道:“我和曲大哥尽了毕生之力,终究赔上水姑娘双足,惭愧的很,日后必定尽力医治…”水依芸长吁口气,到曲烽身畔,柔声道:“你的伤没事罢?”曲烽心下悲苦,咬着嘴唇,神色却冷冰冰的。

水依芸将脸颊靠在曲烽膝上,想道:“我们俩人都是苦命人;我心中不知说了几百回,我好喜欢他,我要做他的妻子,可是…他…不知会不会扔下我一个人…”曲烽道:“我没事。”水依芸精神疲累,早已躺在他身上睡去。曲烽手臂一阵潮湿,水依芸梦中留下两行情泪。那绿衫女子道:“曲烽,答应我的第一件事,完成了么?”曲烽将水依芸放在床上,替她拢了拢棉被,这才缓缓问道:“莫剑齐是你父亲?”那绿衫女子黯然道:“的确是先父,先母那时已有身孕,可是…桃婆婆却将莫家老小杀个乾净。”桃婆婆是她仇人,叙述时却轻描淡写,一带而过,桃婆婆不禁暗暗佩服她的定力;拉了张椅子坐下,冷冷道:“你们二人别啰唆,谁先动手?还是要一齐上?”曲烽弯身捡起长剑,袖理暗扣一枚飞镖,桃婆婆道:“放心,婆婆不会偷袭你的,金蠍大侠。”

曲烽当下更不答话,剑势如狂风暴雨般向桃婆婆攻来,桃婆婆右手拉扯,曲烽足下似被线脱住,曲锋忙使“千斤坠”定住身子;冷冷道:“不见细雪。”桃婆婆笑咪咪道:“聪明!”曲烽骇然,右臂被网缠住,曲烽凝神细看,却不见有绳子,绿衫女子道:“小心!”曲烽左膝跪倒,笑道:“雪领梅花手段真好,暗箭伤人,尽耍些渔网细丝。”桃婆婆冷笑道:“老太婆斗智不斗力!”曲烽阴侧侧道:“你不杀我,我却不会饶了你。”桃婆婆道:“好,那我现在先杀了你!”曲烽眼前锋光闪耀,脸颊一阵寒气;桃婆婆手中握着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直冒冷烟,曲烽脱口道:“好剑!”水依芸道:“这是曲大侠的”血冰宝剑“。”曲烽转头道:“你…你醒了…”水依芸道:“你们这般吵闹,我还能不醒么?”

桃婆婆道:“不饮人血,此剑焉能如此冰冽透明?”又道:“这剑未刺出,则先伤己,如此寒冷,却又不溶,得先练会玄阴掌,会内功高深之人,方才握的住此剑。”那绿衫女子终于开口道:“那这剑理当是曲烽的。”桃婆婆道:“你少多嘴。”水依芸叹道:“人生万事多无常,几回倾心愿梦郎?情网勿迷情迷梦,萧声还似似几声?”曲烽若有所悟,呆呆望着水依芸,愣愣道:“情网勿迷情迷梦?情网勿迷情迷梦?”桃婆婆冷笑道:“血冰宝剑奉还!”食指一挑,宝剑平平向曲烽胸前飞去。曲烽不慌不忙解下剑鞘,“当!”一声。

长剑不偏不倚正好还入鞘中。剑鞘上用红线绣着“血冰”二字,曲烽道:“家父宝剑失踪,只留下剑鞘。…”他使了一个眼色,桃婆婆忽然凌空一翻,快如闪电到了窗边,喝问道:“窗外何人?”这时床边窜出火花,水依芸行走不便,呛道:“有…有人纵火…”眼前一个蒙面黑衣人掠过,右手抓向水依芸胸口,曲烽怒道:“快住手!”那蒙面人头也不回,毒蛇般的鞭子飞出,曲锋忙向后跃开。屋内四周陷入一片火海,那绿衫女子关心水依芸,并未出屋,蒙面人抱起水依芸,水依芸半身酸麻,脉门被扣,蒙面人便要破窗而出。

绿衫女子剑火势猛恶,往上轻跃,笑道:“把她放下,阁下再走也不迟。”曲烽也提剑上前。那蒙面人左手一撒,斥道:“看毒砂!”曲莫二人向旁一让,那人已在几丈外,曲烽跺脚道:“让他跑了!”绿衫女子忽道:“床上有一张字条…”“欲救佳人,八月十五,无望山庄不见不散;萧旭萧大侠,龙神医也在此恭候。”曲烽顿足道:“师父师伯也被请去了,离八月十五还有三日,看来这次,唉…”绿衫女子悠悠道:“连萧旭龙九也被捉去,对方肯定大有来头,无望山庄,我也和你去无望山庄。”曲烽道:“好。”暗想:“她武功古里古怪,父亲却是一代大侠,却又不肯自承名字,我得当心些。”两人施展轻功,顺着字条背后绘的地图前进。一路上崎岖不平,陡峭难行,若非地图指引,这路要走难上加难。

雪陕山庄地势险要,屋外一片雪白,看了令人发毛,曲烽手中弹出一枚铜钱,打在门上,传出沉闷回音。这门自是用钢铁特别制作,应门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五官倒也清秀可爱,就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身雪白衣裳,嘴唇发白,简直像个死人,绿衫女子勉强笑道:“你…你可以帮我们带路么?”小丫头冷冷道:“莫大小姐留在外面,曲烽请进。”绿衫女子微一点头,曲烽跨进房去,发现那小丫头眼里竟不寻常闪着锋利光芒。曲烽不禁后悔没请绿衫女子一起进来。寻思:“这丫头身上似不怀武功。这厚门定有机关,凭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怎能如此轻易打开。”曲烽暗想:“这儿危机四伏,要救出芸儿还需动点脑筋了。”

那女孩阴侧侧道:“曲大侠,你再江湖上金蠍称之一绝,七仁教却是天下的毒都…嘿嘿…”曲烽淡淡道:“你是七仁教,那芸儿…你们想对她做什么?”七仁教无恶不作,江湖上人均厌恶。那女孩见他不惊慌,也淡淡道:“也没什么,只想邀她入贵教。”曲烽冷笑。女孩道:“我叫杨漾,你跟着我走,千万别跟的太远。”

院子中垂杨柳树,奇花异草不胜枚举。杨漾东拐西绕,曲烽暗自记下地形,无奈这房子房间均漆上白色,格式全是相同。到了一间房间,杨漾关上了门,曲烽道:“芸儿呢?”杨漾古怪笑笑,指着一张床。笑道:“你躺在上面。”

曲烽无奈,见地上无鞋,料是没人,只得上去,哪知白色被辱忽摸到一个人体,曲烽跳了起来,那人并未着衣,却是一个女子,曲烽道:“你…”杨漾人已不见,曲烽翻过床上那女子,却是水依芸!曲烽凑进她唇边一闻,是被下了迷药,一会儿应该会醒。曲烽不敢多看,忙转头等待。“嘤咛!”一声,水依芸似乎醒了,惊道:“我…我怎么没穿衣服?”曲烽也是惊呆了,莫小姐脸上一片通红,蹑嚅道:“我…曲烽…你…”曲烽忙道:“你不是在外面等么?”莫小姐道:“我闻到一种古怪的花香,急忙闭住呼吸,但是头脑迷迷糊湖,昏了过去…”曲烽脱下长袍往后一扔,笑道:“你先将衣服套上,他们在你脸上画了妆,想害我上当…”杨漾冒出道:“也亏你把持的住。”曲烽冷哼一声,不在开口。莫小姐大致明白事情了后,格格一阵娇笑,竟不感惊险,反甚觉有趣。

杨漾带曲烽经过了许多房间,到了一间简陋的屋前停了下来,做出一个请进的姿态;曲烽皱眉问道:“这次又是干什么?”杨漾不答,曲烽叹了口气,又问道:“莫姑娘又得留外面?”杨漾点点头。曲烽跨进了一步,微一犹豫,回头道:“这次你们保证不用迷烟毒香了?”杨漾又点了点头。曲烽只得进房。房内摆设简单,一名女子在房内等候。曲烽叹了一口气。那女子照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声音像银铃一样响起:“曲烽,要见水依芸可以,我想跟你换血冰宝剑。”曲烽苦笑道:“用什么换?”女子一笑,罗衣轻解,洁白娇躯靠在曲烽背上女子腻声道:“剑对你来说,并没那么重要,用我的人来换,总够罢?”曲烽慢慢坐下,手摸着她的脸,缓缓的溜下去,碰到柔软的胸口。

她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曲烽手中的长剑更令他害怕。曲烽很生气,他讨厌别人把自己当成一个呆子。曲烽冷冷道:“我没那么容易上当,要换宝剑,你们手中有芸儿,自然用她来换,何必用美人计?水依芸到底在哪里,你们在耍这无聊的把戏,姓曲的今日就开杀戒。”这几句话说的狠毒,脸色平淡异常,手中剑气闪耀,把那女子的面纱里的脸色一定气的发白。女子冷冷道:“你可以走了。”曲烽道:“我不想浪费我的时间,今日我的眼福够多了。”

女子笑道:“杨漾会带你去剑房和药房;那里不会浪费你的时间,会有人和你比剑。”曲烽冷冷道:“现在我不想杀人。”女子道:“你要我怎样?”曲烽的回答很简单:“带我见水依芸。”女子不说话。曲烽道:“你的胸前若开出一朵血红色的花,一定更衬托姑娘你的美丽。”冰冷的剑锋直逼那女子的咽喉,那女子顿足道:“好啦!好啦!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儿,我带你去啦!”曲烽道:“杨漾见我没出来;会对莫姑娘怎么样?”那女子道:“不怎么样!”曲烽道:“不怎么样?”那女子道:“不怎么样,因为一切都安排好了,她一定会带莫姑娘去总坛找你。”曲烽道:“你们当真料事如神。”那女子淡淡道:“有人说你绝不会杀我,因为你很少杀人。”曲烽冷冷道:“哦?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那女子道:“就算你不胁迫我,我一样得帮你带去见水姑娘,这是我的任务,所以你刚才是多此一举。”曲烽哼了一声,冷然道:“少说废话,快点带我去。”

那女子嫣然微笑,走到左首墙边,在石墙上敲击三下;墙上缓缓出现一道窄洞,那女子毫不犹豫躜了进去,曲烽只得矮身随后,他们进去后,墙也缓缓癒合,不见丝毫出路,曲烽暗自称奇,那女子身上早带了铃铛,响个不停。她健步如飞,在又阴暗又狭小的暗道中了若指掌身上似带点轻功,但比起陆逢锺等人还差上许多,更别提桃婆婆了。

曲烽目不见物,心下恼怒异常,只靠铃声一路跟去。但想起水依芸;只得暂且忍耐,等见到上官荷掌门,在发难也不迟。曲烽暗道:“这七仁派武功也没什么大不了;在江湖上弄些小偷,混混,下毒药,迷香,各种龌龊,下三滥的手段,为江湖人士所不耻。师父师伯一定着了他们的道儿,等我救出芸儿,在闹个昏天暗地,好替大家出一口恶气。”那女子忽然道:“待会儿见到水姑娘,请曲大侠自重。”曲烽没有注意听,也听不懂,只是得意洋洋想着他昏得天暗地的鬼点子。眼前一片光亮,曲烽觉得有些刺眼。

又是一间房间,但是这房子乾净整齐,眼前正坐着他思念的姑娘。水依芸惊道:“…真的是你…他们没骗我。”曲烽笑道:“你…”睡芸掉下眼泪,喃喃道:“我每天都睡不好…我好想你…”曲烽脸上笑容消失了,冷冰冰道:“你不是芸儿。”水依芸推开他,声音变了。铃铛似的笑道:“你们还真情深义重啊…嘻嘻…”曲烽冷冷道:“你是谁?”水依芸撕下面具,笑道:“上官荷。”露出一张美的妖媚的脸蛋。

曲烽道:“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对么?”上官荷美目看着他,笑道:“对啊,但小芸儿杀了我们教里胖瘦陶李,所以…唉…我们邀她入教抵罪,但她不肯嘛!对了!曲大侠,我和小芸儿谁比较美。”上官荷和水依芸的确都很美,但感觉不同,水依芸盈盈十八,像个纯洁的梅花;毫无心机。但上官荷却是个老练,常勾引男人的女人,曲烽吸口气,慢慢道:“你年轻时若芸儿比,仍差一筹。”意思说你年轻时比不上,现在更不用谈了。曲烽说话滑头,轻轻带过;并不直接说出,上官荷眼睛发亮,忙道:“你见过我年轻的时候?”曲烽摇摇头道:“没有!但猜的出来。”寻思:“胖瘦陶李是谁?…对了,那两人就是要对芸儿非礼,反儿被小蛇咬死的人。哼…不愧是七仁教,下流无耻。”

上官荷很是高兴,慢慢在房间踱步;笑道:“小芸儿她很顽皮,身上东藏西藏,尽是些毒蛇,飞镖暗器,我们教中从不许带这些的…她还毒死了教中最厉害的采花贼张豺六。”曲烽脸色发白,上官荷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冰冷异常;她背脊一阵凉意,她从怀里掏出一包黄包袱,扔在桌上;笑道:“你自己瞧罢!”曲烽挑开包巾,里面是两支翠绿碧玉的发簪,一朵金色的梅花,和死掉的白蛇,曲烽暗想:“那个什么胖瘦陶李自是被这条白蛇毒死的。”

曲烽往下一看,脸色大变。死蛇旁一块鸳鸯型的玉佩,手工极为精巧细致;曲烽左足跨出,道:“这玉佩芸儿从不离身,你们怎么弄到手的…”上官荷悠悠道:“小芸儿也没什么事,不过衣服被我们脱光后搜搜身罢了!”曲烽不生气,反而笑了。笑的还是那么冷漠,他淡淡道:“水依芸一条命,我用七仁教三百九十人的命来换。”上官荷颤声道:“她真的…值得你那么做?…”曲烽冷然道道:“师父师伯两条命我会杀了你,替他们报仇。”上官荷看着他冰冷的面孔,终于叹道:“武林中人都道金蠍剑言出必行,杀的均是无恶不作之人。”曲烽冷冷望着她,不说话。

碧绿的池水,闪着诡异淡光,水依芸被绑在木桩上,闭这双目静静的不说话;这要命的湖水不断升高,已到水依芸鞋底;这不是普通的水。曲烽终于赶到;他喊道:“芸儿。”水依芸全身一震,慢慢抬起头来,望见了曲烽!水依芸心下又是凄苦,又是甜蜜,她盼到曲烽来了,死也瞑目。曲烽道:“芸儿,你等我,我马上过去。”他脸上冰冷的表情,化成关切,曲烽肯定;那种温柔,期盼的眼神,只有情人相见,别人表现不出来的。她必是真的水依芸!这是他的直觉,不会错的。曲烽左足一点,碧绿池水中出现几圈涟漪,曲烽脸色一变,上身翻下,快速决伦回到岸上,鞋子却已腐烂成灰。曲烽面无表情。水依芸道:“你不必来救我,快走罢,这池水古怪可怖,难已接近…你自己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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