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先不说了，我饿了，听说检查身体之前是不能吃饭的，儿子都饿死了，咱去吃饭，我有话和你说。”

“是不是叶兰芝早上睡懒觉，不起来做早点？”

“妈，你想到那去了？我说你是人民教师，怎么会这么自私，你对兰芝不喜欢，也不能这样损她，兰芝在银行工作，压力大，但收入也高，你摊上这样的儿媳妇，是你的福气。”

“这世上的好姑娘多的是，象她那种连家势不告诉我们的人，能有多好，一看就是个势利女人，她是不是担心她们家情况不好，咱看不起她？”

顾子文拉了他妈来到医院不远处的一家东北饭店。

“到这里做啥？”

“妈，这么热的天，我们到这里吃一碗朝鲜冷面好了，你吃了下次保证还想吃。”

“少来了，你自己要吃，我可不喜欢吃那个。”

“妈，你就随儿子吧，我在东北上学的时候，特别喜欢这个，酸甜苦辣，要什么味都有，简直就是一种人生美味。”

“好了，要吃就吃，不要在我面前玩心眼。”

顾子文找了个靠边的地方坐下来，因为还不是饭点，吃饭的人不多，安顿母亲坐下，然后去前台付费。

顾子文上大学是在哈尔滨上的，在那个一年有半年时间是冰雪天气的岁月里，吃冷面是他感觉最幸福的事。毕业工作后，回到了家乡所在的城市，最难忘的还是正宗的朝鲜冷面。那种软软的象面条一样的东西吃到嘴里给人的感觉好象是一双女人的手抚到了胸上。

顾子文要了两份凉拼，又了两瓶啤酒。难得和他妈一起在外面吃饭，他一定要珍惜这个美好时刻。

“你这孩子生了病又不是啥值得庆祝的事情，不但不着急，还在这里大吃大喝起来。”

“妈，你一点也不解风情，你儿子难得和你在大街相遇，和你一起喝两口，你还是意见？你能不能说些表扬我的话，让我也高兴高兴。”

他妈喝了一口啤酒说：“你又没做出让人表扬的事，叫你妈怎表扬你？你刚才说叶兰芝她妹妹现在和你们住一起，这是不是不太合适，这么热的天，多不方便。对了，以前你从来没说过她还有个妹妹，现在又从哪冒出一个来，不会是骗子吧？”

顾子文笑道：“妈，你还讲究是人民教师，对一切都持怀疑态度，是不是也太那个了。”

“你小姨子是干啥的？”顾子文他妈问他。

“交通大学的学生，现在上大四，明年准备教研，要出来租房子住，兰芝嫌租太贵，刚好我们有间房子空着，就让她来和我们同住。”

顾子文他妈容易激动，听说叶兰珠是交大的学生，准备考研，立即眉开眼笑：“这倒不错，能考上交大的女孩子，就更厉害了，她住你们那，妈没意见。”

“妈，你态度变得可真快，刚才不乐意，立马就不反对了。”

“那当然，交通大学在全国排名都靠前，一个女孩子能考上不简单，我和你爸教了一辈子书，也没几个学生能考上交大。”

顾子文没想到老妈竟然对叶兰珠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时心里高兴，又是让菜又敬酒的。

“儿子，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殷勤。我还没问你，这叶兰芝到底家几口人，是有啥难言之隐，作家长的不见面，你们天天在一起这算怎么回事？我给你说，婚姻大事非同儿戏，马虎不得，如果我和你爸不同意，你们这事就得黄。”

“妈，不至于吧，将来和我结婚的是叶兰芝又不是她家人，他们怎么样和我们有关吗？”

“当然有关，他的家族有没有遗传病，父母有没有离婚，是不是都健在，这些都是我们要考虑的范围。”

“妈，现在都啥年代了，恋爱自由，结婚自由，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就你一个儿子，找啥样子的对象，生什么样的孩子，这是关系到我们家千秋万代的事情，所以对象非常重要。”

“好，你说的有理行了吧。不过，妈，今天我还有件事和你说。”

“啥事？不会是要钱吧？”

顾子文笑道：“妈，我工作了，还向你要啥钱。是兰珠的事。”

“她怎么了？不会是你得陇望蜀，喜欢上她了？”她母亲和他开玩笑。

顾子文以为他妈看出他和叶兰珠关系不一般，笑道：“妈你这是啥话？我是那样人吗？再说了，人家是名牌大学高才生，能看上我？”

“那可没准，我儿子这么帅气，单位又好，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

“妈，你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在你眼中你儿子是好的，在别人眼中可不一定这样。”

“别的事少说，她只是叶兰芝的妹妹，和我们关系不大，我先问你，你是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得了脏病？”

“妈，我不是都和你解释过了，我只是做一下常规检查，你想多了。”

“你是我儿子，不关心能行吗？我想你们天天在一处，你不至于干出出格的事来吧？”

顾子文见他妈还是不相信他，一时急了，说：“医生刚才都让我脱衣服检查了，不信你也脱了我裤子检查一下？”

他妈一听立即笑了，用手在他后背上拍打了一下说：“你这孩子，说啥赌气话，你都这么大了，要脱到你女朋友面前脱去，说你几句还不高兴了？”

“这难怪谁，我说没事你不相信，非要没完没了的问。”

“妈还不是对你不放心？你刚才说有啥事要和我说？”

顾子文笑了笑，说：“就是叶兰珠的事。”

“她怎么了，一个学生能有啥事？”

“好，兰珠特别自立，上大学都在勤工俭学，不要家里的钱。她现在在外面打工，我意思是你和我爸办的补习班也忙不过来，不如周日的时候让她去帮你们，你看不行？”

“这是你的主意？还叶兰芝的主意？”

“都不是，我想了，她是个品学兼优的人，年年拿奖学金，教这些孩子肯定没的说，另外，我也想，刚好可以帮你们的忙，两全其美。”

“你这小子，说的还好听，两全其美，你是不是看上了小姨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一定很漂亮？”

“这和漂亮不漂亮没关系。我主要还是为你们着想，你们年纪大了，精力有限，钱是身外之物，挣多少是个够？再说了，兰珠在外面兼职也不安全，女孩子还是让人不放心。”

“这个没问题，我作得了主。不过，以前的时候你可从来没说过，叶兰芝还有妹妹，这怎么突然就多了妹妹？”

“妈，你管那么做什么，在我看来，有个妹妹反而是好事。”

“啥好事？”

“妈，你不知道，住在我们对面的是个拆迁户，特别有钱，家里只有一个独子，非就看上了兰珠，说是最喜欢学习好的女生。可是，兰珠不愿意。”

顾子文他妈立即就来了兴致：“多有钱？”

“整座楼几乎都是他家的房子，另外还有一座楼也是。”

“真的？”

“那可不，叶兰芝一直从中说合，想促成他们的好事，可兰珠就是不愿意，说绝对不和他们那种没文化的人来往。”

“这倒有些意思，说明这个女孩子有骨气，是个什么样的女学生，我真想见见她。”

“怎么样？这样的女孩子少见吧？她目前正在复习，准备考本校的研究生。”

顾子文关于叶兰珠的介绍亮瞎了他妈的眼睛，她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好感。

顾子文是掌握了他妈心理的人，他知道他妈是老师，老师的特点就是爱学习好的学生，其次，他妈喜欢女儿。她只生了他一个儿子，特别想要个女儿，却一直没有成愿。

母子俩人的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主要的话题就是关于他检查项目的问题。再就是他介绍兰珠给他妈认识。

顾子文介绍兰珠去他们家补习班的事并没有和叶兰芝商量，他想干这样高尚的事总比去当按摩女要好的多，叶兰珠应该能答应

当天晚上，顾子文在按摩院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接叶兰珠，竟然发现李大宵也从另一个方向朝她走来。

“大宵，你怎么在这？”顾子文问。

“姐夫，我在这里接她，象她这样漂亮的女子，走在大街上满是回头率，这多危险？”

叶兰珠不高兴地说：“谁让你接我？我有姐夫接就行了，你是我什么人？”

李大宵陪着笑脸说：“我是你朋友以总行了吧？”扭头对顾子文说：“姐夫，以后接兰珠的任务就交给我了，你一天上班多辛苦，不象我又没有多少事。”

顾子文巴不得他去接叶兰珠，笑道：“是啊，我每天下班回来就累的不行，一步路都不想走，这样也好，不过，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能三天打鱼，两天筛网。”

李大宵拍了拍胸脯说：“我和你保证，一定会按时来接。”

叶兰珠早已气得不行，快走几步，骂道：“神经病，谁让你们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