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在情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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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饭馆,他又不知所措了。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回到那个几乎和外面一样冷的小屋子里去,该不该回去继续睡觉,继续猫在那里。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十分熟悉却又久违了的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

“是潘炳炳的。这个该死的家伙。”看着来电显示他很快的按了接听键,同时,他抱怨的嘟囔了一句。

“喂,潘炳炳,你该死。”他大声的嚷叫道,充满了不满,几个过路的行人被他的这种声音吓了一条,接着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慢慢走开。

可是,电话那一头没有人吱声。

“潘炳炳。”他又大声的喊叫一声。

“肖志红,是我。”半响,一个女人的声音,是那个长得赏心悦目的,自从出了车祸后再也没有见过面的莉莉的声音从那边通过手机传进他的耳朵。

“莉莉,是你吗?你还好吗?这些日子你们到那里去了?。。。。。。”起初,他被这个声音惊讶的心口怦怦乱跳,后来他又连珠跑似的发问。

“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到我们家来,我和炳炳等着。记着,别让人知道。”那头的莉莉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神秘的告诉他这些。

很快的,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他就心急火燎的催促司机往他所说的地方疾驰而去。

在路上,他反复的推测着潘炳炳和莉莉失踪的原因,十分的担心着莉莉被车撞的伤势是否好起来,并产生着和他们立马见面的渴望。几个月了,他刻骨铭心的想着他们,思念着他们,同时,在车上他也在反复的抱怨他们,抱怨他们这么长时间失踪的杳无音讯,甚至抱怨变成恼恨,他恨他们对于他的轻蔑态度,对于一个忠心耿耿的朋友的蔑视,要不,为啥不吭一声呢?他这样想。

路上只有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很快,他就到了。潘炳炳的家在七楼。在上楼梯的时候,他想像着和这小两口见面的情景,想象着他要给他们不好的脸色看,想象着他应该给他们要找得麻烦,甚至想象着如何用恰当的语言骂他们一顿,并骂得他们无地自容。

在门口,他按响门铃。们开了,他惊异的看到少女般打扮,容光焕发的莉莉,而且他也猛然发现在她的清澈的目光里霎时出现的的那种异样的,甚至是充满柔情蜜意的火花来,但这种火花很快就熄灭了,又变成了那种普通的待客时的热情洋溢的表情。

如果不是在莉莉的家里,如果不是他知道潘炳炳在家里,如果她不是潘炳炳的妻子,此刻,他会毫不犹豫的拥抱她,并在原地转上那么几圈。自从他从那封信里知道莉莉对他有那么一点情愫时,他就开始有点挂念她,是对朋友深情厚意的那种挂念,况且她还出了那么大的事。

有那么几秒中,他的心怦怦的,神态及其的不自然。

“怎么不进来?老同学快进来。”是潘炳炳的那种瓮声瓮气的声音。这种声音他是很熟悉的。接着,他出现在莉莉的身后。

这个曾经来过的家几乎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

潘炳炳的头发湿漉漉的,他很随意的只穿着浴衣,浑身上下还散发着浓浓的洗发精和洗浴液混合在一起的那种味道。

“刚才洗澡,让莉莉给你打的电话。”潘炳炳表现的若无其事,肖志红呢,故意的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站在地的中央不吭气。

“好了,别再生气了,待会儿炳炳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我们知道你在想着我们,也为我担心,我们感激你。”莉莉笑吟吟的缀了一下肖志红的胳膊,示意他坐下来。

“得了吧。他会想我们?伟大的肖志红助理,英俊潇洒,风liu惆谠,得陇望蜀,怀里搂着一个,私下里抱着一个,整天价的连自己的事都照不顾过来,那有闲暇之心想我们?我们没那福气啊。”潘炳炳阴阳怪气得给肖志红一个猛烈的还击,而且后面那个“啊”字拖得特别长。

莉莉不高兴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继而又笑着说:“你们说,到外面找个地方好呢还是在家里聊?”

肖志红被潘炳炳臊的满脸通红,眨巴着眼睛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潘炳炳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知道的这样的清楚,他甚至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调查过自己,是不是早就在这里了?看到莉莉好的这样利索他肯定他们早在这里了,他这样想。

“家里吧。”看到老同学那张由于隐私被别人窥探,也由于这个自己小心翼翼裹着的隐私霎时就像一张纸一样的被别人捅破的缘故而变得张慌失措的脸,潘炳炳悠然笑道。“别这样,我们是老同学,没关系的。”接着他又说:“这里我已经开好一个菜单,麻烦老同学跑一趟。”

于是,他们不再嬉闹,不再相互怨声载道,重归先前的热情。

接着肖志红放下潘炳炳递给他的钱,拿起那个菜单,很快的从外面买了一大包东西回来,其中就有一瓶价值两百元的当地名酒和几盒当地的名烟,他知道,潘炳炳这个家伙是嗜好烟酒的。

接下去,厨房里就传出了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声音和哗哗的洗刷的声音以及咚咚的剁着肉快的或者是鱼的声音。莉莉的手艺肖志红已经品尝过的,他料想今晚会有一顿不错的晚餐。

在客厅里,两杯飘着浓浓香味的名茶已经泡好,一盒肖志红买来的香烟已经打开,潘炳炳的手里已经点燃一支了,白白的,轻轻的烟雾不断的从他的嘴里吐出来,袅袅的向空中飘去,继而散开。

“说吧,我的烟是不能白抽的。”此刻,肖志红急切地催促着潘炳炳。

于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但让肖志红听得心惊肉跳的故事就从潘炳炳的嘴里讲了出来。

——那天莉莉遭遇车祸的事是他走进在办公室得知的,准确的说是刚刚走进办公室坐下来准备写个材料的时候就有人打电话告诉他的——作为市局刑警大队下属二中队的副队长,他和他的伙计们前不久刚刚破获一个强奸案,于是,按照惯例,他这个副队长要拿出一个书面的东西来,就在这个时候他知道了莉莉被车撞了——电话是莉莉的同事打来的。

当时,他的脑袋嗡的一下,脸色变得呆板苍白,拿在手里的手机因而也就忘了合起来。半响,他反应过来,来不及和任何人打招呼,疯一般的就往办公室的外面跑去。因为跑得急迫,跑得慌张,几把挡在前面的椅子被他冲的东倒西歪,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几个同在一个办公室的伙计不知潘队副如为何这样,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大案。

在他开车走在半路上的时候,他接连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自己队长的,一个是打给父母的。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莉莉已经在急救室了,几个莉莉的女同事抹着眼泪,就在急救室门口站着,不知所措。

潘炳炳的到来为他们已经乱作一团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心里减轻了压力。于是,她们马上围起他,七嘴八舌的,用一种带着哭腔的声调向他说着发生车祸的地点和他们是怎样发现的过程。

“好惨啊。莉莉的身上全是血,特吓人。”一个大姐似的女人,看上去好像是个领导。她的一双手由于惊恐过度依旧放在胸前。她用凄凄惨惨的口吻说着,自己的样子也怪吓人。

“是赶着上学的学生看见的。”站在大姐旁边的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小姑娘,一脸的稚气说明她参加工作不久。她的胳膊上,手上乃至白颜色的衣服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显然,她是第一个赶到现场抱起莉莉的。她似乎没有像那位大姐那样恐慌,她说话时很镇定。

潘炳炳可不愿意过多的听她们唠叨,他只是急于要知道莉莉到底伤得如何,有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就在他要张嘴的时候另一个莉莉的同事又急切切地说道:“当时莉莉的摩托车就在旁边,一个轮子已经不知去向。”

“就是,不知这司机是咋开车的。”没有说话的几个老师,这时候同声附和道。接着,她们在急救室的门口,又议论起司机来。她们似乎忘了眼前她们的一位同事还躺在急救室里,不知生死。她们说到她们在这之前所听到的各种各样的车祸,说到在这个城市一年里已经发生了多少起惨绝人寰的车祸,已经死了多少人,毁了多少个家庭的幸福以及发生这么多车祸的原因,为此,她们看上去分析的头头是道,件件有理,就像她们是这方面的专家似的。

“当老师当愚了。”心急火燎的潘炳炳被这几个莉莉的女同事搞得始终无法插嘴,无法了解莉莉的情况,这使他有点气急败坏。

“行了,别说了。”于是,他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句。

几个唧唧喳喳的女教师被这个在她们说来此刻应当感激或者尊重她们的警察突然的一声吓得闭住了嘴巴。不过,她们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她们开始不再说话。

突然,一阵悲恸的哭声从楼道的另一头传过来,接着,就是好多人的哭泣声。

“唉,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姑娘就这样的离开了人世。”几个同时在过道里等候着看病的患者唉声叹气的说道。原来一个姑娘因为癌症而去世。于是,大家被这种气氛感染者,似乎眼睛也湿润了。

稍后,潘炳炳的父母以及莉莉的父母相继赶到了医院。莉莉的父母几乎是哭着进来的。也就在这个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女大夫,于是,所有在场的人围了上去。

“大夫,怎样?”几乎是异口同声。

“生命无忧,只是,”或许对于这种情况见得多了,见怪不怪,穿着白大褂的女大夫慢条斯理的摘下口罩,扶了扶驾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任何表情地又问:

“这里谁是家属?”

“我是。大夫你说,她到底咋样了?”潘炳炳瘦高的身影就站在这一伙人的最前面。他向女大夫身前又跨了一步,几乎要贴上她,并且,由于急切,也由于紧张,张合的大嘴巴里几滴唾沫飞溅到女大夫那张白白的脸上,而且嘴里一股难闻的口气也喷涌而出,于是,大家看到,女大夫不自然的用手捂着鼻子向后退了一步。

“生命无忧,只是大腿部被撞成粉碎性骨折,需要马上手术。头部,脸部只是皮外伤,可能要留下疤痕。”女大夫对着潘炳炳一口气说完,就像逃难似的复又转过身回到急救室。

片刻的功夫,一个个头矮矮的女护士出来,让潘炳炳签了字,又走进急救室。

那个大姐——可能她是个校长类的人物,这会儿平静了许多,看着潘炳炳,将莉莉经常随身携带的一个精致的坤包忽然想起似的从自己的肩膀上取下来交到潘炳炳的手里。

“这是莉莉的包,里面可能有东西,你看看吧。”她一边将托在自己手里的包放在潘炳炳伸出的手里,一边说道。

坤包上有几滴明显的暗红的血迹,里面鼓鼓囊囊的似有很多的东西。这是一个比较昂贵,漂亮,精致并且时髦,眼下比较流行的乳白色的那种女士坤包。潘炳炳记得十分清楚,这是他和莉莉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那天给莉莉买的,当时,莉莉不以为然的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再也没说什么。可是令他高兴的是莉莉第二天就拿起这个坤包,装上自己的东西,兴冲冲的去上班了。

后来,莉莉的那几位同事因为学校还有事,先走了,只留下那个年轻的稚气未脱的女教师。再后来,到了中午的时候,莉莉的手术做完了,被白色绷带裹的严严实实的莉莉被推出了手术室,随后又被推进了一个仅是一个人的特护室。

大夫只允许潘炳炳一个人进去。

莉莉已经醒了,露出的眼睛看着身旁的丈夫噙满泪水。她似乎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嘴巴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于是,潘炳炳靠近她,半响,他终于听到妻子告诉他:“那辆车是故意撞到我身上的。”他怕他没有听清楚,又将自己的耳朵贴近妻子的嘴巴,特意的仔细听,可是,还是那句话。

随后他又奇怪的突然发现,莉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那个坤包,嘴巴依旧蠕动着,情绪很激动,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就在他耐心的等待者莉莉说出来的时候,护士将他劝了出去。

莉莉要说什么呢?坤包怎么了?他奇怪妻子看到坤包时的眼神,奇怪她似乎有话的嘴巴却什么也没有说,但警察的职业习惯又告诉他,包里几乎有什么他需要知道的东西。

接下去,潘炳炳将自己听到的莉莉的一句话告诉焦急万分的父母和岳父母。再接下去,他们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的长条形的椅子上,打开莉莉的坤包——。

“里面是啥?”听得十分出神的肖志红迫不及待的望着又续上一支香烟的潘炳炳,问道,同时,烟灰缸里的烟蒂告诉他,潘炳炳这已经是第五支烟了。

“有啥?里面除了化妆品之类的东西以外就是一个厚厚的日记本,里面夹着的是你已经看到过的那封信和那张照片。”

潘炳炳说着,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继而又大口的吐出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积压在心中的不快吐出来,因而他的脸也由此变得有点扭曲,肌肉轻微痉挛的面部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苍白,毫无血色,继而又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变得红红的。总之,他的表情复杂,吓人,使人琢磨不透他的心里的真实想法。

因为吸的猛,吸的快,所以,潘炳炳又续上了一支香烟。肖志红没有阻止他,只是将还没有喝一口的茶杯欲要递到潘炳炳的手里,然而,潘炳炳并没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样接过杯子。他站了起来,由于心里不痛快,憋着一股子的怨气,所以他仅仅挪动了几步的两条腿显得很沉重,仿佛承载不住那并不重的身子似的,缓慢,无力。

“可是,后来,你们怎地又不见了?跑到哪儿去了?为啥要突然的转院?”肖志红特别想搞清楚的是后来的事情,为此,他的肚子里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要弄明白。

潘炳炳终于不再续着吸烟了,他又坐在刚才所坐的沙发上,接着说道:

“因为看到了那封信,看到了那张照片,也因为莉莉所说的那句话,我的父亲——你知道,他是个老公安——他在仔细的研究了那封信和照片以后再综合莉莉在特护室说的那句话,认为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故意人为的车祸。随后我父亲在证的我的同意之后,就让我打电话给你,并特意嘱咐将师茵一块叫来——他知道你们在一起,所有这些都是我告诉他的——目的在于证明一下他的分析,结果你们来了之后师茵的话就证明了我父亲的初步分析,于是,那天傍晚,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就决定在第二天将莉莉秘密的转到领近的一个城市的医院里就医。我呢,按照父亲的嘱咐,请了长假关了手机,陪着莉莉在外地的医院待了三个月的时间。这不,我们才回来一个星期。”

“那莉莉。。。。。。好利索了?”肖志红问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他朝着厨房张望了一下。从那里,也就是从厨房的那一头,已经飘出一阵阵的各种香味,一种很浓的香味。这种混合着煮大肉的香味,炸鲤鱼的香味以及其它各种菜料的香味霎时勾起了人的食欲,也就有了饥饿的感觉。

“好多了,但还不能上班。”潘炳炳又吸上了一支烟。灰白色的烟雾吸进去,吐出来,动作周而复始。

“那肇事的司机啦?找到了没有?”肖志宏又问。

“这话以后再说吧。”潘炳炳似乎不愿意再往下说,所以肖志红也没有再问——他知道干公安的总是神神秘秘的。

此刻,肖志红有另一个怪怪的念头在脑海里折腾着不能说出来,他在暗自思忖那封信以及那张照片对于他们两口子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至少有一种不小的影响。但是他始终没有看出来他们之间如他想象的那样糟糕,这使他有点迷惑不解。

莉莉的饭菜终于做好了,很丰盛。就在两个男人说着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的过程中,一个个的热菜及凉菜被她从厨房端出来,然后很艺术的又被摆放在饭厅椭圆形的饭桌上,形成一个好看的图形。约有十多个平米的饭厅就在靠近厨房的地方,一个装饰的很有韵味,独具匠心的推拉门很好的将厨房和饭厅隔离开来。

“吃——饭——”莉莉在厨房亲热地喊道,于是两个男人走了过去,自然的坐在饭桌旁。莉莉端出了最后一道菜,接着又陆续端出已经闷好米饭的电饭锅,三个小小的印有蓝色花纹的瓷碗。三双筷子和汤勺是潘炳炳拿出来的。

莉莉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就在她做饭时这样的时刻,在她洁白的高领羊毛衫和牛仔裤的上面围着一条黄色的围裙,是那种上面套在白皙的脖子上,下面系在腰后的,中间印着某个产品的广告语的围裙,而且围裙很干净,没有一丁点的油迹和斑点。她的原本长长的披肩发因为要做饭的缘故也被她在脑后卷起,被一种细小的黑色的发卡夹住,显得庄重,耐看。她额头上,脸上布满了小小的汗珠,也证明了她做饭时的辛苦。

即将要吃饭的时候,两个男人在她的催促下洗了手,而后再坐下来,吃起来。

于是,色香味具佳的饭菜使得两个男人在吃饭的时候嘴里不住的发出很响的声音,是那种狼吞虎咽时的声音。她呢,忍不住的轻轻的劝说着他们要吃的慢一点,吃的轻一点甚至说要吃的文雅一点。但是,明显的能看出来,她似乎很高兴,而且,她主动的又拿出酒和酒杯为两个男人斟酒,还说道,他们应该为她的大难不死喝上一杯。于是,他们,一个女人,两个男人共同的举起酒杯,说着祝福的话,然后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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