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在情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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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过了以后,这个北方城市早晚的天气就有了一种明显的寒气。大街上两旁的柳树,槐树以及街心花园里的各色花卉也就失去了昔日那种欣欣向荣的景象,叶子开始发黄,有的已经败落下来,随着秋风在地面上打着滚,凄凉的不知飘向何方。

莉莉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早上骑着电动自行车上班。

在已经很凉的秋风里,在人流如织的马路上,莉莉长长的黑发随风向脑后飘扬着,瓦蓝色的车体栽着一身浅灰色运动装打扮的她快速的向三里以外的学校驰去。

电动自行车从从河城有名的商业街穿过,而后驶向南冰河路往西跑去。

路程不长,算来十来分钟就到,可莉莉的脑子里却翻腾着好多的事情。

莉莉的日子最近过得不是太舒心。自从她和丈夫的同学肖志红一起吃过几次饭后,也自从给肖志红那所谓的小说以后,肖志红那的身影始终在她的脑海里老是出现,抹也抹不去。从此以后她的心里开始涌动着一种渴望,一种近乎令她疯狂的渴望,她始终渴望着能和肖志红在一起聊天,甚至干点别的什么。她清楚自己那天晚上的酩酊大醉是装出来的,而且明明白白的允许他在自己的家里和她独处一室。另外,她给他那所谓的小说她也理解为是给他的一种暗示和说明,所有这样做的原因就是这个人和她心中的他长得非常相像,于是她将这个人想象成她心中的他,和这个人在一起说话聊天她就想象着是和她心中的他在一起的各种情景。于是,在很多时候,她的意识就陷入到那种难有结局的,恍恍惚惚的想象之中。

所以只要有空,她就会幻想着和肖志红见面的各种各样的场景,也就有了和肖志红许多接触的理由和愿望,但实际上,好多日子以来肖志红更本见不着。

潘炳炳每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才回家,回家以后还要缠着她非要做那种事,说是要个孩子。每次她都是很不情愿,即便是不得已,她也要做好防止怀孕的准备。她打心眼里厌恶这个人,特别是他趴在她身上蹂躏她的时候,说是要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本能地就想呕吐,就像眼前是一堆臭不可闻的腐烂物,并且会歇斯底里的发出一种神经质的低沉、尖利的怪叫。

有好几次,她哭泣着求丈夫不要这样,但他反而不满的问她“为啥?你不是我老婆吗?再说,我们需要生一个孩子。”

“我不想要孩子。“她擦拭着眼泪。

突然,他大吼一声,又问她“为什么不要孩子?”显然,他非常的恼怒。

当然,她不能告诉他她内心的隐情。就这样,他们吵吵闹闹的过着别人根本不知道的,完全没有爱情需要的,臭哄哄的,感到恶心的日子。为此,当她将这些告诉她那一天到晚只知道盘算着怎样省钱的父母的时候,他们表现出来的是惊讶,接着就是用特别严肃的态度问道:“都结婚了为啥要这样?为啥不要孩子?”他们喋喋不休的告诉她女人不生孩子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

后来,潘炳炳被调到市局的刑警队,回家的时间更少了,所以,他们之间的吵闹就相对的少了些。不过,有时候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又反过来想,让人讨厌的老公实际上是个不错得人,他看上去有点丑陋,形象有点恶心,有点不解风情,而且说起话来有点粗鲁,脾气不好,但她知道他是关心她的。有时候他工作回来也不会忘记给她带一些她喜欢的东西或者零食回来。她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他会尽量地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也会给她留下一些难以忘怀的印象。

但是,她十分明白,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只有他的骚动。他不是她所向往的那种人,而且她的内心始终被一个人占据着,尽管这个人已经不在与人世。她希望老公是个和这个人一样的人,一样的温文尔雅,一样的亲切可爱的人。。。。。。有时候,她将他们硬是拉在一起进行比较,可偏偏没法比较,没法将他们放在一起。他们之间的精神差异,文化差异,形象差异乃至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就像是火与水的概念,是没法相提并论的。就这样,她的意识有些时候已经脱离现实生活的轨道,因而会产生许多的幻想,因而在很多的时候她在幻想中生活,在一种理想化的梦境中,相像着自己的一切,因而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满心喜悦,脸上绽露出花儿一样的笑容。可是每当老公一旦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就会懊丧的回到现实中来。在将近一年中的生活中她的幻想多于现实,想她的那个人比想自己的老公的时候多。可她也没有想过要和老公离婚,她只是不想要孩子,要不,父母会被她活活气死的。

总之,结婚一年多了,他们之间过得糊里糊涂。

莉莉就是在这天上班的路上被车撞的。

这天,她的脑海里在不断的想着以前的事,随后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和丈夫之间的不愉快。昨天晚上,已经一个月在外办案未回家的老公在深夜一点多的时候回到家里,洗完澡一上chuang就要和她亲热,在她表示累了,晚了等多种理由后,老公出乎预料之外的暴跳如雷,并打了她一耳光。当时她懵了,继而失声地哭起来。后来,尽管老公向她检讨,向她陪了许多的不是,但她还是流着泪,抱起被子跑到了客厅里。第二天,她满怀心事的依旧穿好自己在这个季节里比较喜欢的浅灰色运动衣,骑着电动车去上班。

她就是在临近学校的那个拐弯处被一辆银灰色小车撞的。说来也怪,实际上,当时车速并不快,完全可以避免的,但是那辆车似乎要有意的要撞她的。她记得十分清楚,当她发现迎面有车时,她的反应是避开对方那辆车,可是那辆车硬是在将要避开的刹那间,偏离了一下方向,突然间急速的撞上了她,然后她就啥也不知道了。

肖志红是被潘炳炳打电话叫来的,并且在电话里一再嘱咐和师茵一块来。

因为师茵醉的厉害,睡了一觉,所以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了。莉莉还在医院的特护室,他们只是通过玻璃看到莉莉的头部和脸部,那些地方被纱布包裹的很严,而且雪白的纱布上渗透出了很多暗红色的血,不用多问就知道莉莉伤得不轻。

莉莉的父母以及潘炳炳和他的父母亲都在医院里。

莉莉的父母穿着打扮非常简朴,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每天都要为生计发愁的人,而潘炳炳的父母则不同,器宇轩昂,居高临下的表情明显地写在脸上。特别是潘炳炳的父亲,虽说头发有点花白,但整齐的向后梳理着,红润的脸庞透着一股中老年人少有的果敢神色,一双眼睛不怒自威,老公安的气势不泄自露。

潘炳炳呢,师茵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一个干警察的,倒很像是警察工作的对象,小偷一个。

接着在肖志红潘炳炳的介绍下这几个人相互认识了。

“你就是师茵?那个小龙公司的新任董事长?”潘炳炳的父亲不动声色地问。

“是的。我就是。”师茵平静地回答道。

“你老公的事我听说了,很不幸,英年早逝啊。”潘处长发出一番感慨。

“谢谢处长的挂念。”潘处长的一番话又勾起师茵的伤感,说话的语气颤颤巍巍的。

这几个人就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匆匆忙忙的护士和大夫不时的从他们的身边走过,而且不时的有危机病人被送到这里来,有几个那种用于抢救危重病人,下面是四个轮子的担架床在他们的眼前急速地过去,几个护士一边一只手高举着液体的瓶子,一边用另一只手推着担架床,脸色匆匆,脚步急迫地人和床一起进了急救室,后面是不知所措,惊慌万分的而后被挡在急救室门外的家属。

“这会儿有时间吗?”潘处长突然问。他好像对于这种医院特有的现象无动于衷。

“潘处长有事吗?”被这儿紧张而伤感的气氛弄的有点紧张兮兮的师茵有点不解地反问。

“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潘处长的严肃有点让人压抑。

“就我们吗?”师茵越发不解。

“不,他们都去,事情和他们有关。”说着,潘处长指了指就在旁边的肖志红和潘炳炳,不过他没有指到莉莉的父母。

师茵虽然茫然、疑惑但她同意了这个半大老头的建议。

于是,在稍微迟一点的时候,他们走向大街,寻找着他们可以安心谈话的地方。

因为在闹市区,大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就像是天底下所有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一样,而且他们就像是家里着火了似的匆匆忙忙的或东或西,间或向南向北的走去。同时呢,大街两旁的那些酒家啊,饭馆啊什么的已经传出香香的诱人的佳肴味。路的中间由于有些井盖破裂的缘故,从里面,从那些污水道里面又冒出一股股的腐臭味道。就在这样的大街上师茵一行几人步行了十几分钟后来到一家装饰豪华,档次不低的咖啡馆,而后他们找好了地方坐下来。

仅仅几分钟,漂亮的却训练有素的小姐已经将咖啡端了上来。那是袋装的一种,客人可根据自己的喜好加上奶洛和白糖,除此以外,师茵还点了一些虽然名贵但实际上还是极为普通的点心。

“不知道潘处长的喜好,我自己作主了。”师茵对于在官场上混的人一般来说并不感冒。所以,自始至终她对这个处长仅仅是处于一种礼貌上的尊重。

“随意吧。”潘处长并不在意,他倒是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看上去神态庄重,落落大方却十分美艳的年轻女人,他对她的评价是气质颇佳,很有学识,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也是那种有涵养的女人。

他也只是通过报纸对这个女人的身世略知一二。

师茵呢,始终笑容可掬,以晚辈对待一个长辈的态度,主动的做着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

咖啡厅里的客人不多,在大约十多个用那种上面有着彩色图案的竹帘子隔成一块一块的小天地,既隐秘又透气。透过竹帘子那细细的缝隙可以看见里面隐隐约约的穿着各色服装,不断晃动而为数不多的坐在沙发上的人影。扫视着这儿的环境,师茵似乎很欣赏这种应用竹帘子的格局,很欣赏这种与众不同,格调高雅的创意。

可是接下去的事使师茵不那么自在了,也无暇欣赏了,因为对面的潘处长刚刚的微笑突然变为一脸的严肃,是那种特别的严肃表情。

潘处长递给师茵一个信封,一个带有斑斑血迹的我们通常所见的那种普通信封。

“这是莉莉写的。在莉莉生命垂危的时候,作为莉莉的家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父子已经看了这封有关莉莉隐私的信,我想你们不会见怪吧。”他顿了顿又解释道“:这就是我让儿子叫你们来的原因。”

“不过我有几句话要问你们。”

潘处长神色怪怪的,潘炳炳却脸色铁青,像极力地控制着什么。

师茵和肖志红同时点点头。

“你见过莉莉的照片没有?根据我的分析你肯定见过。”潘处长问师茵,而且目光死盯着对方。

“见过。”接着,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她在说的时候尽量在控制自己,控制自己恼怒的情绪,甚至是带着憎恨的一种情绪。这种情绪自从她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就有了。

尽管压抑着,但她的脸上的微妙变化却被对面的长者一一看在眼里,不过他没有理会她的这种变化。

“这照片还在吗?”他问她,一双锐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问道这儿,师茵忽的想起一件事来,前两天的一个晚上,她回家后发现书房里的东西像是被人翻动过,那张照片不见了,当时她就问王妈,保王妈告诉她说下午有两个物业的人来过,也到过书房,说是检查所有的水暖管道。那会儿正好她接了一个电话,而且聊的时间比较长,过后也没想那么多,今天不提起来还真忘了。师茵将这件事告诉潘处长。

“这就对了。”潘处长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脸上气色越发的凌重,隐隐的透着一种素杀之气。

“你看看,是不是一样的。”潘处长接着又说,并指了指信封。

信封里有一张不知师茵看了多少遍的照片。

“怎会在这里?”师茵一脸的迷惑。

“这是另外的一张。”潘处长平静地解释道。

“你们知道莉莉刚送到医院见到我们时说是什么一句话吗?”过了一会儿他又接着问。

师茵不解的摇摇头。

“有人在故意撞我”

“故意的?”师茵和肖志红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就像在准备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现所有的粮食被老鼠偷吃了似的。

“对。这封信和照片有关莉莉的隐私,但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拿给你们看。我的意思是提醒你要注意了。”潘处长说着,特意的指了指师茵。

接下去,这位老处长告诉她,莉莉在车祸现场没有注意到车牌号码,也由于缺乏有关汽车方面的常识,因而也就没有注意到那辆汽车的是辆啥车,目前交警部门正在调查。

“我怀疑莉莉的车祸像是有人要掩盖什么——掩盖什么呢?。”老处长又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但是莉莉也仅仅只是偶尔听你丈夫生前说过的一句什么这里有一个大的阴谋的话。可是你的丈夫已经死了,这中间会有什么关联呢?还有,你放在家里的照片突然不见了,这说明有人十分了解你的动向——这又和你的丈夫的死有什么联系呢?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丈夫死的有点蹊跷。”

这时候潘炳炳从坐着的地方站了起来。他起动的姿势很缓慢,就像是腰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继而慢慢的,是那种像是偷别人东西一样的缓慢动作。等这个动作完成的时候他的嘴里已经叼上了一只白色的有着过长过滤嘴的香烟,随后他又掏出打火机点燃,接着猛吸了一口,继而狠狠地从嘴里吐出来,由于用力,那吐出来的白色烟雾就直直的向前冒去,就像火车的烟囱里冒出的烟雾一样,直而有力。吐完了这口烟他就离开座位,走向这里的另一边,在那边没有客人的地方他开始兜圈子,随后那边就有了一团一团的烟雾。

师茵打开了信,看着看着,一双拿着信笺的手不住的颤抖着,脸色一会儿发白,一会儿发红,而且几颗碎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表情看上去有点吓人,有点叫人担心。

看完了信的师茵霎时间就像受到惊吓似的,带着远古时代的表情,傻傻的坐在那里,目光发呆,一言不发。

肖志红不知道信里写的是啥,但从师茵的表情上判断定是有什么大事。

他拿过信笺自己看起来。信是写给他的。

“肖志红,你好。

不知我的那篇小说你看了没有,相信看完以后你就会知道我目前的心境了。我出生在一个极为普通的家庭里。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们对我从小就娇生惯养,直至我长大。后来他们省吃俭用供我上大学。可我的梦魇也就从大二的时候开始了。

在大学里有一个给我们上课的老师,他叫巨小龙。他那彬彬有礼,翩翩有度以及俊朗的外表和丰富的学识,聪敏的头脑让我着迷,也让我这个怀春的少女陷入到朝思暮想的泥潭里不能自拔。于是,我特别的走近他,尽管我知道他有一个绝对漂亮的妻子和一个出生不久的女儿,可我就是按耐不住自己对他的爱慕。我迫切的希望每天和他在一起,甚至每时每刻都想和他在一起。我在没事的时候就去找他,我相信我的美貌并不亚于他的妻子,我几乎自信的认为我能征服他。

就这样,在既将毕业的时候我和他有了男女之间的那种事,那一刻我就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女人,为此,我还激动的当着他的面哭了起来。再后来为他打过胎。但我们之间仅仅有过那么一次,原因是他告诉我他是爱他的妻子的,他已经有了一次背叛妻子的行为,不能再有了,可我不能善罢甘休,我不依不饶的缠着他,告诉他,我不能没有他,我不期望着能取代他的妻子,只是有一点属于我们两人的空间就知足了。他答应了我。后来,他下海做生意,再后来他的生意越作越大,成了在这个城市里和市长平起平坐的名流。这样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我不怨他,我知道他很忙。为此我就在电视里关注他,只要有关他的新闻我都会仔细的看,并将报纸上的新闻稿剪贴下来保存。

大学毕业后一段时间因为没找到工作,也因为他的缘故,我也没心思去找工作就闲呆在家里。为此,我还专门去找过他,希望他能给我介绍一份工作。当时,他没说什么,只是给了我一笔足以过几年舒心日子的钱,但我没要。我想他只是可能不方便解决我的工作问题,也就没在意。后来他始终不提给我提找工作的事,被我问急了,终于有一天他才忧形于色的告诉我,莉莉,就我现在的处境来说已经掉入到一个天大的阴谋之中。如果说那一天,我是说如果那一天我有了以外,那就是说有人拿我开刀了,下毒手了。当时,我只觉得他在吓唬我,我并没在意。现在看来我后悔当时没多问。我知道你们现在在一个公司,而且知道你也混的不错。祝福你。

至于我和潘炳炳的婚姻那是我父母做的主。我不愿意,我的双亲就寻死觅活的。我在拿一身的痛苦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不过潘炳炳是个不错的警察,有的时候我就想好好的和他过日子吧,尽管他有时候骂我,大发脾气,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他离婚,因为我有愧于他在先的。可是,你也知道到现在为止我就是忘不了巨小龙,拿巨小龙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来衡量潘炳炳,越是这样越是忘不了他,似乎永远忘不了他。有时,我在想,我是不是心理有点问题啊?

不知咋的,我第一次看见你,发现你和巨小龙竟然很多的地方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我不知道我的丈夫还有一个这样的同学。我觉得你就是巨小龙的化身,我喜欢的是存在于你身上的巨小龙的影子,你也应该发现我的一些反常的举动。我的那篇小说只是抒发了我对巨小龙的无限思念。写好了,没法让人看,只好给你,还请你见谅。我有很多的苦衷,有很多的不幸,可我又不能给任何人说,我知道你会为我保守这个秘密的,所以我为了排泄心中的这种压抑给你写信了。同时希望你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将巨小龙说过的话告诉巨小龙的妻子,至于怎么办让她自己看着办,我不能让巨小龙的冤魂不能安息吧,这也是我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了。

不能多说了,就此打住吧。

莉莉”

七月二十五日于家里

看日期莉莉这封信已经写好已经有些日子了,只是没有发送出去,可能是压根儿就没想着发要发出去。

当肖志红看完这封信的时候,发现潘家父子已经走了,坐在旁边的师茵整个儿一个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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