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他们三个人靠近“水上飘”时，“水上飘”已无还击之力，轻启嘴唇，说道：“老子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只求快点！”，李怀芳一看，原来“水上飘”右腿中了枪，是爬着行了一段距离，血流了许多，一定是支撑不下了，才束手就擒。

革命同志说道：“想不到，张夫人枪法如此之准。”

李怀芳说道：“瞎猫碰到死耗子，这种土匪罪该万死。”

杨彪说道：“我们得救他一下，留下活口，他知道的事一定多。”

于是杨彪和革命同志察看了看“水上飘”的枪伤，用布条给他裹好，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水上飘”抬到船上。这次官方大获全胜，打死了几个顽固的，除逃跑之外的，其余皆缴械投降。

2。

经审问，那些投降的土匪皆是本地农民，连吓带哄，他们就道出了其中的内幕：大当家龙爷不直截与农户联系，由下面几个当家的分片负责领导，接到有货的消息后，几个当家的各施其责，分头与成员联系，约定地点，当家的会放出信鸽，信鸽一脚拴有响哨，一脚系有绸带，信鸽在空中飞，响哨会发出声音，成员就会循声向天上看去。

若看到信鸽腿脚上是飘动的红绸，就知道有打劫行动，半个时辰后带上工具到一个先前约好的地点听当家的吩咐，就立刻出发。

若是看到信鸽腿脚上是飘动的黄绸带，成员就明白这段时间，有官府剿匪行动，大家言行要小心，手头的货物不利急于出手。那信鸽是专门训练好的，每个当家的将信鸽训练成只在自已负责的成员住居地盘旋三圈。

这种快速的通迅方式，能及时将成员聚集而又能快速化整为零。

前几次官军随商船设伏而来，他们得到准确情报后，就不去行劫，因而官府派兵来剿，没有找到劫匪，成了无敌放矢，官府不知道他们的龙爷住在哪，所以也就无从剿起，只得无功而返。

他们这片是由“水上飘”负责，他们只听他的，其它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审讯人听后一阵唏嘘，难怪匪患久除不绝，自有它的特殊性，与其它地方的棒客大不同。

其它地方的棒客，都是拉杆子，扯大旗，聚一些人马，占山为王，呼啸山林，来如潮涌，去似飘烟。打劫得手后，躲在险要的山寨吃香喝辣，消遥自在，享尽人间之乐，但其巢穴众人皆知，也为日后剿灭留下后患。

此处的棒客却撒遍了村子，一家一户的散居，平常耕作务农，生财之时，合伙打劫，分财之后，又散而居，头领住所少有人知，难怪官府派兵在这一带翻来覆去，拉网似的清乡多不奏效。

3。

看来要进一步打探必须打开“水上飘”的嘴。

“水上飘”被及时治疗，留下了条命，因失血过多，医生认为那两条腿大概已经废了。“水上飘”想速死，但杨彪说，想死没那么容易，回答实话，可以选择无痛苦地死去，不然我们有许多折磨人的方法，比如灌辣椒汤，烙铁烙胸，坐老虎凳，让你求活不得求死不能，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坦白点，还可以放条生路。

土匪知晓用各种方法折磨人，知道用那些惩罚的厉害，其实用到他们身上，他们一点都经不起折磨。

李怀芳问道：“是你杀害了我丈夫吗？”

“没有！”“水上飘”答道。

“我听你在芦苇丛中说过。”李怀芳说，“现在不承认了么？”。

杨彪在旁边说道：“老实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水上飘”颤抖着说道：“我是照龙爷的吩咐做的。”

4。

那是在去年，龙爷与众土匪在一起喝酒时，随口说了句，他的女人心里想着别人，让他很不是滋味，“水上飘”一听大哥的话，立刻拍着胸部说，谁敢动大哥的女人，我让他不得好死，他想以此讨好龙爷以此显示自己与大哥龙爷的兄弟情深。

他了解到龙爷喜欢的那个唱戏的女人，某日要在五通老桥有堂会，加之那天正巧是那个情郎要做新郎，杀了大哥的情人的情人更有影响力，他想。

他才不管情郎的家庭境况，他以往抢劫杀人的时候，不也有些是达官贵人和商界巨贾么？多杀一个又何防？于是就下手杀了张福来。

龙爷知道后，当着众土匪在场称赞“水上飘”真是好兄弟。

李怀芳一听是“水上飘”杀死自己丈夫的凶手，她有些气恼，叫喊道：“他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你要那样做？”

“夫人有所不知，你丈夫爱上了龙爷的女人。”“水上飘”说道。

5。

李怀芳心里打了个激灵，原来与自已结婚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自已却完全不知道，这才发现她的婚姻注定是一种悲哀，她的心里就象一壶煮开的水却被盖子紧紧封闭着，一时找不到出气口。于是李怀芳把怒火发泄在“水上飘”身上，她拿出手枪对着“水上飘”脑袋就要开枪。

杨彪一把抓住李怀芳的手腕，说道：“不要冲动，怀芳！”

然后对“水上飘”说道：“你说说，你们龙爷的老巢在哪？若不说实话，我可救不了你了！”

“在辉山场牟罗寨”“水上飘”说道，“本来这次有大货龙爷亲自要来的，只是临时闹肚子痛，就没有来。”

“牟罗寨？”一个本地盐商插话道：“那寨子离辉山场镇不远，有些年头了，始建于汉代，相传孔明曾在此驻军，有前、后寨门，山寨周围山相低较低，因而那山寨显得突兀，山寨四周是悬崖绝壁，唯有二条路可上，山路也十分险峻，易守难攻，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我去年还去游玩过，却没发现异常呀！”。

杨彪问道：“哦！那地方我听说过，只是还没去过。有多少人聚集在那里？”

“水上飘”说：“那地方，我们组织的头领常住在那里，寨上有几十户村民，有的是组织成员，即便不是成员，也得到龙爷他们的恩惠，平常有陌生的可疑之人上寨他们都十分警觉，会及时通知龙爷，若只是一普通游客，就不去招理，若遇剿匪队伍，则会立即组织反击。村民平常都以务农为主，其中的成员会在收到消息后，迅速集合起来，听从当家的吩咐，得手后，又回来继续耕种土地。因而外面人根本看不出来，也是我们长期存在的原因。”

6。

大伙听后，不由得内里感叹他们经营此道十分得法，又为能否剿除匪患一计莫展。

李怀芳说道：“必须剿除匪窝，才能彻底扫除运盐后患。”

一个地方官员说道：“那个寨子，采取硬攻，不知要死伤多少人。”

杨彪说道：“最好是智取。”

李怀芳说道：“由我先去探探。”

杨彪说道：“要是他们知道你去目的，是很危险的。”

我一个女人不容易引起注意，怀芳说。

要不，我们一同去。再派十余个功夫高手潜伏在山下，见机行事。杨彪补充。

大家经商量后，认为此方法可行。

“水上飘”被收押，以待日后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