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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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剑气

寂静的大地。连雪花飘落也无声无息,世界无边寂寞阴沉。

“哇…”一阵婴儿的哭声划破萧萧的夜晚,白雪纷纷;少女踩着碎冰,手上带了金线织成的手套。抱的那女婴衣衫单薄,抵受不住,又哇哇大哭起来,那少女从头到脚包的密不通风,连脸上也蒙着布,一对眼睛,比刀锋还利,宛若一座雕像,站立在风雪中。那婴孩一哭,那少女冰冷的双眸竟然流露出一丝温暖,她发足狂奔;这少女一施展轻功,虽在滑溜的雪地上;仍如快箭离弦,燕子贴水,脚下轻灵。正当少女展开绝顶轻功的时候,远方迎面来了一群人,那首领莫约三,四十岁,面貌威严,一脸骄傲的模样,跨下骑着匹黑马;模样甚是神俊。那少女见了那首领和黑马;大喜过望,暗忖:“是你自己找死,可不是我自毁约定,今日若不大开杀戒;难报当日之仇!”思想未了,那群人马已近;当先的一名大汉见冰天雪地的,竟有人挡路,心下暗自低估;扬鞭虚劈;喝到:“臭娘们,别挡咱们大爷的路!”那少女微微一笑,并不闪避。那大汉本是虚招;没料到对方不避不闪;不禁暗自冷笑,扬鞭向少女天灵盖击落。少女怀中女婴受到惊吓,又大哭起来,少女口中轻哄:“乖宝宝莫哭,瞧阿姨如何对付这恶汉子。”那“子”字才说出;少女素手缓缓伸出,五根葱白的手指挟住软鞭;那年轻汉子大惊;忙运力回夺,但不管如何夺,软鞭却像磁铁一般,牢牢吸住少女素手。

那首领本觉这少女有些古怪,待要阻拦,转念一想,正好让徒弟做试金石,看看这少女有什么本事,忽见这一招似是平平无奇,实是蓄含几十年的修为;内力之深,令人匪夷所思,少女见那汉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满脸通红,甚为尴尬。她柔声道:“乖孙子,你向姑奶奶磕个头,奶奶就放了你这条臭鞭子。”她声音稚嫩柔软,想也没多老,却自称奶奶,旁人听了均暗自好笑,却也不敢笑出来。那汉子更是恼怒道:“他奶奶的,谁是你孙子?”口一张,一口浓谈吐向少女。那少女侧头闪避,待要发话;那首领忽道:“三岁,丢脸丢的还不够么?”白三岁听师父呼斥,又气又脑,只得撒手,狠狠瞪着少女。少女转头盈盈笑道:“龙九兄,近来调教的弟子各个是脓包,做妹子的可要怪你管教不严啦!”龙九脸色大变,跃下骏马,抱拳苦笑道:“慕…慕容…姑…姑娘…近…日可…好?”语音兀自发颤,少女脸色一沉,道:“我姓桃!”龙九忙道:“是,是,姑娘姓桃!姓桃!”忽地一人抢到龙九身畔,怒道:“师父容让你,你别不识好歹!”龙九慌张道:“阿禅,退下!”

只见金光闪动,两点寒星打在阿禅的胸口,他大吼一声,向前扑倒。阿禅一死,众弟子大哗;有的手按剑柄,待师父下令,便一拥而上,为师弟报仇,龙九脸色苍白,并不恼怒。众弟子见师父对这名女子大为害怕,均觉奇怪;他们却不知若非龙九站在众弟子面前,恐怕早下的两腿发软,走为上策,这少女双足一蹬;纤腰在空中滴溜溜的转个圈,姿态美妙至极,众人心痛阿禅惨死;谁也没喝采,少女已上了马背;龙九对此马爱惜异常;众人一齐回头;龙九垂手站立,全身发抖,连个屁也不敢放。

少女撮口为号;那黑马昂头欢斯;似见旧主,少女纤手微扬,人人只瞧眼前一花,待要举剑相格,胸口一阵发凉,比冬天中的冰块还冷,众人相顾愕然,然后就看到一串血花洒落在雪地上,好美的血花,龙九脸色发白,凄厉惨呼,白三岁五官扭曲,尖叫道:“你…好…狠…”十四个人连接倒下,每一个都张大眼睛,似乎死都不瞑目,也不能相信,竟有如此之快的暗器。龙九望着满地的屍体,胸口作呕,胃里的东西翻腾,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都死在自己面前,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被什么暗器穿胸而死。少女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龙九双腿发软“噗”跌坐在雪地上,少女柳眉横竖道:“那条帕子呢?”龙九吞了口口水道:“在…在…”口齿含糊不清,牙关打颤,少女道:“在哪里?”龙九精神一振,试探道:“姑娘…那条帕子,恐怕…没那么…那么简单吧?”少女怒道:“好,你不交出来,我先杀了你。”龙九惊道:“万…万不可…我…只要…姑娘饶我一命,我就会拿出来了。”少女杀气忽现道:“你胆敢和我讨价还价?好,我不杀你,只是一点一滴慢慢的折磨拷问,我就不相信你敢不说出来。”龙九吓得全身发抖,颤声道:“姑娘…你…难道忘了…莫剑齐…的事…了么?”少女一愣,才道:“我已将千里宝马送你,还留你狗命一年多了,算是报答。”龙九见事情有转机,当下道:“但…我整日提心吊胆,对你这匹乌驹更是害怕牠受伤生病,所以…所以…”少女冷笑道:“所以你叫我放了你?”她冷哼道:“你当年羞辱我,我没废了你这对昭子算是客气,你还有胆子叫我留你性命?”

龙九本来满怀希望,如今见到她冷列的目光,惨呼道:“求…求你…”少女举起手;冷冰冰道:“你好好去吧!”龙九全身瘫软,眼睁睁的望着她,眼里充满怨毒和绝望,少女眼光望到手上的熟睡婴儿,红润的面颊带着甜甜的微笑,像是睡得十分舒服。少女瞧了半晌,心一软,心想:“我又何必多造杀孽呢?”当下挥手叹道:“你走吧!”龙九一愣,大喜过望,连连磕头道:“多谢…多谢…”少女道:“你那条帕子是一本剑谱,我早就烂熟于胸,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其中的秘密,等我高兴的时候,再去讨回,那时候,我就没把握不杀了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着轻轻道:“乌汗,走。”那马儿撒开乌蹄,急风般的奔去,茫茫大雪,一人一马登时只剩下一点影子,龙九呆呆站着,满地的屍体,为这雪夜增加几分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冷的静谧,远方却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慢慢的走来,那人头戴斗笠,披着薄衣,面目清秀阴沉,莫约三十多岁,但眉宇间隐约有着凝重之色,似是满怀心事,手里竟也抱着一个小婴儿,那人定眼望见十四具屍体,一个活人,不禁愣了愣,龙九和他面对面,愣了半天才笑道:“是你。”那人吃了一惊退了几步道:“师…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些人不是你的徒弟么?怎么全死了?”他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龙九只是失魂落魄的,他眼睛盯在白三岁胸口一朵金色的梅花,脱口惊呼:“雪岭梅花!你…师兄你碰到她啦?”龙九惨然一笑,点点头,望着白雪飘下,缓缓道:“师父呢?他老人家可好?”那人全身一震,嘶声道:“他…他不是我师父。”龙九一愣,愠怒道:“好啊!萧旭…你…居然…居然…连师父也不认了…你…你这…”他素知这师弟生性奸猾恶毒,但没料到他竟然敢背叛师门,所以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的指尖微微发抖。

萧旭狂怒道:“你根本不懂…他和曲奇足都是无耻之徒…凌霜…凌霜…”说到后来语音悲切,龙九听的一头雾水,问道:“这孩子是谁的?师妹怎么了?”萧旭面露恶毒的微笑道:“师兄,你不是外人,我和你说也无妨,这孩子是我从曲奇足的岳父赵漫天手里抢来的,曲奇足害死了凌霜,嘿嘿…这个孩子…”龙九大惊道:“师妹怎么死啦?”萧旭惨然道:“给曲奇足害死的。”龙九怒道:“师父和曲奇足是朋友,怎么会害她侄女?”萧旭突然悲嘶道:“若不是那假仁假义的曲奇足,揭发我和凌霜的私情,吴孽也不会禁止我和凌霜相会,我…我也不会去找她了,也不会…让她自尽…”他越说越悲凉,龙九听他直呼师父的名字,知他对吴孽恨之入骨,龙九多年位见着师父,却也知这师弟对师妹凌霜十分痴情,但两人相恋却又不敢言明之苦,他叹了一口气,萧旭忽然仰天狂笑道:“还好苍天有眼…让这个孩子落在我手上…哈哈…曲奇足,你死也想不到吧!”龙九听他笑声凄厉怨毒,宛若恶鬼哭啼,不禁打了个哆嗦,发觉四下荡着这可怕的笑声,雪花落在身上,似乎也更加冷了。

夜色中,有条淡淡的人影,如猫般的溜进一排精舍里。

他手脚乾净俐落,轻功高明,又对环境熟悉,屋内住的人丝毫没有发觉,水依芸托着香腮望着桃花初绽,月光隐约照射到她珊瑚般透明的面颊,那房屋虽只是用竹子搭盖,但是屋内精致布局和整理,让人心神爽快,而且里头的字画瓷器,决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何况外面种的桃花,如雪片般飞舞,偶尔落到屋内,更增加几分闲情。在这山中,在这屋内住的就像是隐逸的人,怎会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的眼睛亮若明星,乌溜溜的眼珠中灵活转来转去,忽然一人推门进来,那人一身粗布麻衣,脚穿麻鞋,长得十分俊秀斯文,年纪也不大,一脸书生模样。水依芸大喜道:“二师哥,你回来了。乌师姐呢?”那书生笑道:“小师妹,大师哥和师姐正准备礼物给你瞧瞧呢!”

水依芸喜道:“太好啦!但我最想要的还是那把扇子,师哥,你要到了没吗?”那书生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坐在他旁边道:“小师妹,你别老是给我难题,婆婆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想让我去讨骂啊?”水依芸噘嘴道:“你还老夸你”天鹰快爪“刘七溪多厉害。”刘七溪苦笑道:“厉害是厉害,但总不能和婆婆比呀!”水依芸佯作奇道:“二师哥,你的快爪不是专偷东西么?”那刘七溪笑骂道:“还贫嘴,要不到东西就开始没规矩的!”忽听一个低沉声音媚笑插口道:“谁没规矩啦?”声音又娇又媚,直软到人骨子里了,晃眼就溜了进来一人,乌娘子一身黑衣,乌黑的秀发垂到腰际,她大约四十多岁,姿色非但没有减退,而且更有成熟的风韵,那对快把人的魂给勾去的水汪汪媚眼,她的声音并不好听,也不娇嫩,却有种独特的魅力,让男人脸红心跳的魅力。此时充满柔和和关爱,一个老翁摸摸大把花胡子慢慢晃进来,对刘七溪笑道:“一定又是小师妹。”

水依芸脸一红,道:“好啦!你们都来了,礼物呢?”老翁摇头道:“这小丫头真没良心,一见人开口就嚷着要礼物呢!”乌娘子嘻嘻一笑道:“芸儿,你最近有没有用功啊?”水依芸撒娇道:“师姐,我在婆婆这儿学很多东西,哪有时间练武功吗!”老翁微笑道:“你想和咱们行走江湖,却都会忙的很,但也不能搁下武功不练。”这三人可是江湖上人人闻之变色的“恶天三邪”,做事邪气,下手毒辣,但却也不会无故多伤人命,其中武功以那老翁陆逢锺为首,其次是乌娘子,再来是刘七溪。可是他们对水依芸这个小师妹却是千依百顺,根本用不上什么江湖上的阴毒手段,养成她百般胡闹的脾气,水依芸赌气道:“你们又不带我下山,我干麻要练武功。”刘七溪柔声道:“小师妹,别生气。”水依芸道:“我偏要气,你管的找么?”刘七溪苦笑,束手无策站在一旁,陆逢锺忍不住莞尔,乌娘子见她闹脾气,故意问道:“小师妹啊!你生气的话,那把扇子我就还给婆婆了。”

水依芸一愣,拉着她的手喜道:“乌师姐,婆婆肯把扇子给我?”乌娘子含笑道:“这东西婆婆说也用不着,摆着麻烦,乾脆给你好了。”水依芸高兴道:“在哪里?在哪里?”她连说两遍,又急又快,乌娘子道:“放在我房里,我们去取。”一勾残月,桃瓣飘舞,被风吹的到处散落。水依芸杏黄薄衫飘动,纤腰摆动,就窜到乌娘子房里。乌娘子摇头道:“真是…”她话未说完,忽听水依芸叫道:“师姐…”语音充满讶异恐慌,乌娘子深知有异,忙奔进房内,人影一闪,她喝道:“什么人!”房内没有灯火,水依芸紧靠着她,怒道:“是哪个贼子敢来这里盗取珍珠扇?是不要命了么?”那人似乎还笑了笑,手里握着的扇子,嵌着两粒龙眼浑圆的珍珠,发出淡淡柔和的光芒,隐约照着他的脸,是个少年,他那双深遂的乌黑眼睛,冷的让人心寒,唇边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他手中并没有剑,但他身上却流露出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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