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碧州
碧州四面环海,人民普遍以捕鱼为生,生活丰盛。碧州因环海,受季侯风正面吹袭,所以是冬天中原最冷的地方。一个琥珀色头发的男子站立于碧州最高的十三神塔上,任由冷风拍打脸颊。
他在等,等一封重要的信。
外面已经飘着雪粉,相信不久后便会下大雪。在恶劣的环境下,他不知晓信件会否如期送到。随着等待的时间愈来愈长,男子的眉头因心急而紧皱。
终于,远方天空出现一个小黑点--是他的鸽子。鸽子一降落到窗框,便筋疲力尽地倒下,男子用他温暖的双手把它接住。鸽子全身微凉,可见它在寒风下拍翼飞了好一段时间。
男子坐下,把它置在怀里以体温温暖它,然后拿下它脚上绑着的纸条,细看。
儿:
谷算子算出沁的大劫相当接近了,请你务必到易州王府一趟去提醒沁。另外,请你找出兰的所在地,并把她带回来。时间到了,请你不要再准许她继续任性。如果她还是不肯回来,把『那个』带回来。辛苦你,娘亲爱你,保重。
娘
男子微惊讶,婉沁竟然也在王府?由字迹可见这封信写得很急忙,只是草草交代男子需要做的事。男子紧掐住信纸以平息汹涌的心情,手用力得发白。
好一会儿,他伸手把头上的发带除下,低下头然后睁开墨眸,让惋惜、难过和心痛的眼泪沿眼角慢慢滑至下巴,再由尖削的下巴滴落,沾湿了鸽子的纯白羽毛。
此时已黄昏,寒风把他的发丝吹起,馀晖把他映得凄楚。
鸽子疑惑地在他怀里跳动,一个安静的黄昏悄然溜去,了无痕。
××
与此同时,远在易州的王府爆出个令众人无奈的决定。
“在王府待得郁闷,我决定了要来个四人游。”诸葛亦靖把众人齐集在大厅,来个爆炸性宣言,“目的地尚未确定,不过人选已经决定了--就是我、婉沁姑娘、天绝和水幽兰。”
大家对诸葛亦靖突然的决定没有惊讶,只是无奈极了。因为他经常到处去,而且毫无先兆地决定,在王府待得久的仆人都见怪不怪。
年龄最大的管家首先回过神,问:“王爷今次打算去多久?”其实这只是毫无意义的问题,因为每次诸葛亦靖只会答:“不知道。”
经验之谈,他最少去几天,最长试过整整三个月。
现在众人最好奇的是为什么诸葛亦靖要提出四人游,而且邀请婉沁?在场的丫环都自行幻想成某种暧昧关系。
唐天绝早就和他商议过,所以他当然不会惊讶。而水幽兰…由于最近和天绝经常黏在一起,她早在天绝口中知道这事了。
话说起来,她最近跟天绝的关系变自然了,不再尴尬地沉默。两人在一起时都有说有笑,话题亦不只是围绕诸葛亦竹。
所谓的“四人游”其实是诸葛亦靖收到可靠情报,报称发现玉月牙的踪迹并有极高的可信性,所以才必需带水幽兰出去。玉月牙一事在亦靖要杀水幽兰那天,他口快说出来了,因而他唯有和盘托出。
水幽兰知道了他绑自己来的真正目的,总算答应帮忙,并先为他鉴赏了上次的玉月牙是假的。亦靖因为她的爽快,承诺在这事后把水幽兰放走。两人的关系破冰,但水幽兰对他仍然害怕。
现场唯一露出极惊讶表情的是婉沁,在诸葛亦靖宣布了人选后,她的脸让众人恍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当然诸葛亦靖除外。“我不去。”她吐出一句,把在场人士冻呆了。
望着婉沁倔强的脸庞,诸葛亦靖遣退所有人,说要好好的跟她谈了一顿。
被唐天绝又推又拉地离开的水幽兰一脸担心,毕竟她有过可怕经验而且婉沁是她之前侍候的人,当然会担心婉沁的安危。
“会不会出事的?”她睁着担忧的眼睛望向紧闭的房间,问道。
“一定不会,亦靖不会对亦齐带来的人干出什么事的。”看到天绝给她肯定的眼神和语气,水幽兰马上安心下来,跟着他离开。
锁上了的房间内他们发生什么事无人知晓,不过第二天婉沁真是乖乖地跟他们一起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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