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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以文会客

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紫金侯那边又开始捣乱了。今天一大早,酒楼就来了一群官差,还是以搜查逃犯为由,将客人全部轰走,然后等到中午开始白吃白喝。

“太过分了。”秦勇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再这么下去,酒楼还怎么开?这不是明摆着要咱们关门吗!”“哎,那咱们有什么办法?紫金侯有钱有势,咱们怎么惹得起啊。”张福生一脸愁苦的说道。“那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酒楼关门?”“那还能怎么办,我······”“够了。”沉默许久的秦书终于说话了:“酒楼不会关门的。办法我来想,你们继续干活吧,我出去走走。”说着出门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二人。

走到街上,秦书也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后世这种情况,一般要么通过熟人去给别人赔礼道歉,要么就只能乖乖的等死了。让他向紫金侯低头认错,这首先是不可能的。其次,紫金侯跟他之间可谓是苦大仇深,根本不可能跟他和解。

就在秦书绞尽脑汁却得不出答案的时候,前面的争吵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你给我说清楚,你凭什么搜我的身?”“呵,挺狂啊小子,告诉你,再跟官爷啰嗦,就告你妨碍公务。”“凭什么,你们这些衙役,平日作威作福欺负平民百姓还不够,今天又在这欺负我们读书人,我们要去找吏部尚书大人理论。”“对,大家一起去找尚书大人理论。”“我们要上书皇上”见自己的同窗受辱,旁边的几位读书人也七嘴八舌的帮起了腔,越来越多的读书人聚集了过来,纷纷声讨那几个衙役。最终那几个衙役惧于众人的气势,怕闹大了不好交代,最终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哎呀,我怎么把这碴给忘了。”秦书猛拍自己的脑袋。原来,在大兴王朝,读书人的地位是相当高的。本朝皇帝慕容桓曾下令,自己的后世子孙永远不得杀害读书人。重文轻武的风气在这里可谓达到了极致。

“我们虽然惹不起衙役,但是这些读书人可以啊!只要吸引读书人来酒楼用餐,那些衙役就不敢来捣乱了,紫金侯想对酒楼下手恐怕也要掂量掂量,哈,哈,哈,哈······秦书再一次郁闷的发现,自己发出那略显淫荡的笑声之后,街上的行人全都对自己露出异样的眼神,然后纷纷与自己保持五米左右的距离。

第二天,风云酒楼外又贴出了一张告示,大意就是,为了响应朝廷重视知识的国策,加快全社会文化程度的全面提高,只要是在本酒楼用膳的读书人,饭菜一律打八折。如果是参加科举的读书人,一律七折。同时,本酒楼每七天就会举行一次诗词比赛,最佳作品的作者当天在酒楼的一切消费一律由本酒楼承担。

这张告示对读书人来说,无异于是一个重磅炸弹。要知道,大兴王朝虽然读书人众多,但以寒门士子居多,大部分读书人家境比较贫寒,三餐一般都是粗茶淡饭,西陵尤其如此。如今,突然有一个专门面向读书人的酒楼怎能不让那些寒门士子欣喜若狂呢。不到一天的时间已经有几十个读书人慕名而来,一时间,整个酒楼到处充斥着浓浓的书香之气,辞赋之声,显得高雅脱俗。不少附庸风雅之辈也纷纷来到风云酒楼吃饭,以此作为炫耀的谈资。

那群官差后来又来了几次,但是一看酒楼里全是读书人,也就只好作罢,随便看了几眼就草草走人。而像柴房失火、饭菜吃出蜈蚣等事件也没有再发生过,风云酒楼再次恢复了宁静。

看着这满楼的读书人,秦书不禁感叹,还是在古代当读书人好啊。想当年,自己读高中的时候,别说出去吃饭了,连上个厕所都要请假,更别说在酒店吃饭了。为什么古代尚且如此开通,到了现代反而如此封闭呢?实在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又到了举行诗词比赛的一天晚上,像往常一样,依旧是座无虚席。就在经过了众人投票,评出了最佳诗词的时候,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这样也能算是最佳诗词?哈哈,简直是可笑之极,看来今天来的人都是些名不副实的绣花枕头。”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对着众人摇头晃脑,口中还念念有词。

“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你居然敢对我的诗作评头论足,简直是狂妄之极。老板,赶快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轰出去,别让他破坏了这儿的气氛。”秦书看着任公子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也是,马上就要成为今晚的冠军了,现在被一个黄毛小子奚落一顿,谁都不会感到开心的。

“凭什么,我是来参加诗词比赛的,是不是怕了,所以不敢跟我比试一番啊。”少年的一番挑衅的话让秦书感到挺有意思,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尽管少年穿的比较寒酸,但是此子骨骼清奇,面若冠玉,隐隐透出一股灵气。他一眼就看出,此子定非池中之物,只要稍加雕琢,定能成为一块美玉。

“老板,这小子又不是今天酒楼的顾客,一看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小混混,请问他有什么资格参加今天的比赛?”任公子气急败坏的说道。“不过,外面的告示似乎并未规定必须是酒楼的顾客才能参加诗词大赛,老板,是不是这样啊。”少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不错,敝店并未规定必须是顾客才能参加比赛,只要有兴趣,各位都可以来参加。”秦书看着少年,朗声回答道。“看到了吧,本公子今天就是来参加诗歌比赛的,你们有什么意见吗?”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不过,这位小兄弟”,秦书的话锋一转,“我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你要参加还请七天之后······“不必,我就在这里赋诗一首,如果在场的各位朋友觉得我的诗不是最佳的作品,那么今天各位的酒钱我来出,怎么样?”众人一阵哗然,现在在场的有三十多人,这么多人的酒钱加在一起可不是个小数,可这少年看穿着也不是出身大富大贵之家,莫非,他真的对自己的才华如此有信心?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秦书说话了,“今天既然大家如此高兴,那么我就在这里跟大家打个赌。如果这位小兄弟的作品侥幸被评上最佳作品,那么小兄弟今天的消费就算在各位的头上;反之,若小兄弟的作品没有被评上,那么今天各位的酒钱全都算在我的头上。怎么样,各位?”秦书此言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看重那名少年,而少年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既然大家没有其他意见,那我们就开始吧。”秦书转身对少年说道:“这位小兄弟,那就请你向诸位展示一下你的大作吧。”少年沉思了片刻,朗声念道:吾家嗣儒业,奕世盛冠裳。桂籍冠伦辈,天下知声光。有才无其命,不得步玉堂。

小小的酒楼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随后爆发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就连任公子也不禁叫了一声“好”。“那各位,请问这位小兄弟的诗作能否被评为最佳作品?”秦书待酒楼安静下来之后,向众人问道。“这位小哥的诗气势磅礴,孤高自然,实为佳作,我自愧不如,今晚小兄弟的酒钱记在我的账上。”任公子心悦诚服的回答道。“那其他各位怎么看呢?”“既然任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小兄弟的诗作当之无愧是今晚的最佳作品。”“小兄弟的酒钱由我们出。”“对,我们输的心服口服。”“各位,请等一下。”看到场面如此热烈,秦书赶快站出来镇住了众人:“今天我秦某人有幸碰到这位小兄弟,并且见识到他的大作,感到非常荣幸,今天晚上各位的花销一律七折来算,各位觉得如何?”“既然秦老板如此慷慨,咱们也不能小气不是”,任公子带头说道,“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开怀畅饮,不醉不归。小兄弟,你也,哎,刚才那位小兄弟去哪了?”秦书环视酒楼,刚才的少年已不见了踪影,他连忙追了出去。

在走了一条街道之后,秦书发现,刚才的少年正背对着街道的尽头站着,似乎在等什么人。“小兄弟,请问你是在等敝人吗?”秦书拱手问道。“我在等那个追出来的人”,少年淡淡的回答。“请问小兄弟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追出来呢?”“那请问秦掌柜,你刚才为何要赌我赢呢?”少年反问道。“这需要理由吗?”其实秦书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只是觉得这个少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再加上秦书这个人一向是率性而为,就自然而然的偏帮他了。

少年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说道:“不错,如果做什么事都需要理由的话,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不过,今日欠你的情,我改天一定找机会还清。”“大可不必。”秦书发现这少年越来越对自己的胃口了。“既然我帮你都不需要理由,你又何必道谢呢。”少年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道:“我云无心不会无缘无故欠别人恩情的。”“哦,原来是云兄弟,幸会幸会。”“不好,今天出来的太晚了”,少年突然大叫了一声,边往回跑边喊道:“下次有缘再见吧,你的情我一定会找机会还上的。”秦书看着远去的云无心,突然一拍大腿,“娘的,怎么忘了问他家怎么走了······

秦书永远不会想到,此时的少年云无心,日后会成为名满天下、声震宇内的“谋圣”,并与秦川一起,成为了自己争霸天下的左膀右臂。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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