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罗列道：“而观察之后的结论是，如果还有人配得上雪儿，我认为是你。”

顿了一顿，罗列又道：“但是我刚才就说过，别忙答应，雪儿的妈妈会把我变成这样，雪儿也会把你变成我的。虽然能够因此而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对你也是考验。你不欠她，也不欠我，你需要慎重选择。我要提醒你的是，即便你能够感应源力，并且修炼得不错，在你源力足够的情况下，最多也只能支撑到四十岁，看起来，你已经二十多岁了吧！”

周少白想也不想的道：“不用考虑，我同意。”

罗列微微一愣，随即微笑了下：“别轻率，虽然我当年也是这么轻率。”

周少白道：“我和你不同，这不是轻率。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潜意识告诉我，我能够来到这里，就是要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人生。在这样一种前提下，黑铠才是我需要的。抛开这些不说，我喜欢雪儿，见到这孩子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是我妹妹，一个拥有那样清澈眼睛的妹妹，应该继续她的生命，不论代价多少。”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之所以选择你，还有一个原因，雪儿也很喜欢你，或许这就是你们的缘分。晚了，睡吧，还是那句话，对你不一定是好事，明天告诉我，这个决定关系到你和雪儿的一生。”罗列轻咳着起身，走回了房间。

古老森林里的夜空算不上美丽，特别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除了漆黑深处隐含着暗红之外，什么也没有。

周少白依然没有离开，还是仰头看着夜空发呆。

侧面屋子传来响动，黑暗中，小萝莉探出小脑袋来偷看。

周少白没有转头的道：“丫头，还不睡吗？”

“呀，被小白哥哥发现了。”雪儿这才走到周少白身边：“哥哥怎么老叫我丫头，这什么意思呢？”

周少白想了想，说道：“在我的老家，叫你丫头就代表着对你的喜爱。”

雪儿四处看看，没有一个坐处，很自然的粘到周少白的腿上坐着，将整个小身子缩在周少白怀里，一边把小手送到口边哈气：“好冷，我冷极了。”

周少白道：“既然冷，为什么不在温暖的被子里，已经很晚了，你该睡了。”

雪儿低声道：“爸爸老让我多休息，我也老觉得困，但是我就是不想多睡觉。周少白哥哥，雪儿不想睡，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周少白心里微微抽动了一下，心想，丫头有很强的直觉，只有快死的人才不愿意多睡，雪儿正是贪睡的年纪，她的确老有意逼迫自己不睡觉。

“你不会死，”周少白轻声道，“你会活很久，和我一样久。”

雪儿低头摆弄着手指头：“真的不会死吗，那太好了，我喜欢跟着哥哥。”

周少白点头：“这就好，你会的。”

雪儿缩在周少白的怀里，仿佛有了个依靠，因此又想睡了，变得迷迷糊糊的，却还是喃喃道：“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人类。爸爸不让我出门见人，不让我对任何人透露这个秘密，可我还是想告诉你。”

周少白摸摸她显得很枯的头发：“不让你说，那你还说？”

雪儿迷迷糊糊的道：“可我信任你，你是我哥哥嘛。”

“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周少白微微一笑，抱着她起身走向房间。

次日天不亮，周少白做完记忆中的动作之后，又开始静静观察雪花了。他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来观察一切，越看越透，似乎已经触及了一切物质的本源，却始终有那么一个步骤不能做到，让他徘徊在门外。

“观察到了什么，把你的想法直接告诉我？”身后传来罗列那没有生气的声音。

周少白试着描述：“具体无法说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到一切物质背后的这股源力，它非常浑厚。我觉得，可以和人体内取得共鸣，可以沟通，但我缺少一种控制它的方法。”

“控制方法？”罗列楞了楞，“你说的很好，这种方法不止一种，就整个大陆来说，控制源力的法诀实在太多，同样，在各种各样的控制方式中，也分高低好坏，正如铠兽的品级一样。”

罗列又开始考虑着什么，许久才喃喃道：“你说你察觉到物质背后的源力浑厚，告诉我，怎么个浑厚法？”

周少白道：“我不好形容，总之它们无处不在，无止无尽，生生不息。”

罗列再次陷入了沉默。

周少白道：“有什么你可以直接说，是不是我不够格？”

罗列道：“不是。如果真是你形容的那样，你不是一般人能够教的。你拥有无限大的潜力和天赋，练习我的法诀，对你是一种糟蹋。只是。。。”

周少白接上道：“只是雪儿的时间已经不多，你也没有时间再让雪儿等待，从而给我寻找更好的老师了，对吗？”

“即便有时间，找更好的老师是容易的吗？帝国里是有不少学院，可那不过是做做样子，即便老师有真才实学，也不会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贡献出来。”罗列最后问：“你真的决定了？”

周少白咬牙道：“定了。”

罗列赞道：“好！你天赋出众，悟性极高，如果际遇巧合你能遇到好老师的话，不出三年，你一定能够成长为帝国新星。可世界上没有什么会是完美的，有失必有得，大陆上何尝没有许多源力浑厚的骄子，却终身没有铠兽呢？”

周少白愕然道：“拥有高深的源力却没有铠兽，这是为什么？”

罗列道：“正如我起初的考虑，宁愿雪儿在童年时代死去，也不愿意让她随便依附别人。据我所知，有许多源力骄子，因为无法寻找到完美的铠兽，终身不愿意接受低级战铠。试问，一个能够支撑九块黄金铠的武士，愿意接受其他系别的铠兽吗？但要得到这些黄金甲，比成为那一等级的源力斗士更难。总之，世事不会总完美的，没有铠兽的战士也就只能成为源斗士了，他们永远不会有铠斗士那种恐怖的战斗能力。”

周少白道：“明白了，但我没有遗憾。纵使你的法诀并不优秀，可我得到了最厉害的黑系铠兽。”

罗列道：“问题的关键正是这里，雪儿没时间了，在下个雪停的日子前必须寄生。这个时间太严峻，毫无疑问，起初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支撑雪儿的消耗。但如果有好的法诀，配合你的天赋，我相信不用很长时间就会取得平衡，越往后就会越轻松。那样的话，或许将来你能有机会遇到适合的黄金铠，再衍生出能够弥补雪儿对你造成的伤害的斗技也是可能的。”

“但是一旦接受了平庸的法诀，你将会同我一样，陷入一个‘亏损’的恶性循环中，无止尽的消耗自身。当然，也可能你天赋比我强，能够勉强支撑雪儿，但以后也就再无希望，平庸的法诀不可能把你练到能支撑第二铠兽，这样一来，即便你真找到了能够弥补雪儿缺陷的黄铠甲，也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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